“阅兵式,队列式,开始。”
哨音响过,传来口令声,各队伍的军将们转至大街中心,依次排列整队。
这次不像上次的匆忙,这次是经过了认真的训练和演练的,人数更多,队形更方正,展示的东西也不一样。
张军要给李适和大臣,还有朝中武将们看一些现在能展示的东西,让他人心里有个数。
包括答应给长安安装火炮,也是他经过考虑过后的决定。为了就是让李适安心,也真是为了保卫长安的安全。
一国首都,总是被人家攻破占领,皇帝三番五次的跑路,这也太丢脸了。长安城内百万人口一点在生活在首都的感觉都没有。
张军丝毫没有改朝换代的想法,做为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人,他知道一切的根源在哪里,那不是换个皇帝就能解决的。再说太辛苦了。
皇帝真的就是个苦逼活儿,反正他是打死都不想干。
相对于当什么皇帝,他更想自由自在的生活,陪着老婆孩子,然后顺便改变一下世界。
记忆里那些排斥,刁难,打压,赤果果的欺凌他记忆犹新。
戴着红袖标的执勤军属们穿着统一样式的浅色常袍,正在规肃这会儿皇帝讲完了话,等待队列式的空档中,有些喧乱的人群。
主要是行宫北边。南边都是军人家属,在这座城市中他们把自己当成主人,各方面都相当有纪律性,北城就要差一些。
李适站在高处,一眼就看出了两边的差别,低声问张军:“两边黎元有何不同?”
“陛下,南城皆是军属,家中子弟尽在军中效力为巨唐生死,他等心里会把巨唐认为同袍伙伴,生死相交,所以愿意听令行事。
而北城多为良口廓丁和商户,自由散漫习惯了,只会惧于律法强权,主观上要疏离些,因为,并未休戚相关。”
李适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张军说:“此次童学,即以军属为主,广纳军众,尤其战死军将子弟优先,以示巨唐体恤。故臣不敢居此位,敢请陛下充祭酒。”
“不论口藉?”
“军属之众何来口藉?陛下,巨唐安静,边关防卫,拓土开疆皆需军将拼死,为何区区口藉就置军士诸多限制?
臣以为,凡为巨唐效死者,皆可优待。军伍强则国强,军伍散则国散,陛下应有知晓。
黎元单纯,你若与他少许,他便赤诚相报,若陛下敕军伍属众童学之恩,给以尊重,我巨唐使安如磐石矣。
彼时,军将乃大唐之军将,乃陛下之军将,便如怀光希烈之流,若敢言叛,顷刻便会被军将擒拿枭首,哪里还有机会形成势力?”
“竟然会如此?”
“当然。其实他们所需不多,以命相搏,不过是想要个尊重,要个出身而已,但换来的忠诚和武勇,必然会让大唐永固。
以往,陛下的目光都在臣子身上,在将军身上,有功便是他们的功,有过便是他们的过,从未向下张望。
荀子哀公中,丘曰: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
他把君比作舟臣无异议,但他把庶民比做水,臣不敢苟同。是以如今世家门阀之累不掉。
臣以为,民为水,此民当喻诸籍黎元。纵观诸朝诸代的兴衰,无一不是由下至上而来,便是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