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陛下从不招幸她,成日里倒是高美人陪在陛下身边的时候多。
至于那两位新晋的凭婕妤和禧昭仪,则在宫中像是隐形人似的,一共也没来过广阳殿几日。
福来正想着,便见司马弘朝着宫中走来,料想是他下朝了。
福来和一众宫人都忙停下手边的活计,侍立在原地,躬身行礼。
司马弘面色微沉,只摆摆手,便径自进了书房。
常宁示意福来去奉茶,便随着司马弘一道走了进去。
随着三位胡氏娘娘入宫,司马弘和胡太后的矛盾越发激烈,而他也越发地多疑起来。连太医院送来的补药都不肯吃,近身也只许常宁公公侍奉。
福来刚端了茶盏来,常宁便已出来接了过来,道:“守在这里,不许旁人打扰。”
福来点点头,道:“是。”
他嘴上虽应了,脚下却未动。
常宁道:“还有旁的事?”
福来抿了抿唇,低声道:“今日皇后娘娘来过,问陛下招幸高美人之事。”
常宁谨慎道:“你怎么答的?”
福来道:“奴才只说不知。”
常宁看了他一眼,道:“下去罢。陛下不会亏待你的。”
福来赶忙道:“多谢陛下。”
常宁没再说话,只转身走回书房,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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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福来方才所说之事禀告了司马弘,道:“陛下,看样子,太后那里是沉不住气了。”
司马弘冷声道:“呵,她们还真是心急。高照容入宫才三个月不到,她们便等不及了。”
常宁道:“这些日子,陛下屡屡驳回太宰大人的折子,想来,太后早已不满了。”
司马弘道:“朕已亲政,难不成事事还要问过她吗?”
常宁见司马弘气极,便也不劝他,只将茶盏放在他面前,道:“奴才倒是觉得,南楚安平公主的计策尚且可以一试。”
司马弘有一瞬的失神,他紧抿着唇,半晌,终于开口,道:“那就试试罢。”
他说着,看向常宁,道:“你差人去告诉高照容,从今日起,她不用来了。”
常宁道了声“是”,又忍不住问道:“陛下倒也不必做得这样绝,若是思念高美人,时常唤她来陪伴圣驾也是无妨的。”
司马弘抬起头来,淡淡扫了他一眼。
常宁自知失言,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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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交给了福来去办,福来有些不可置信。
陛下这些日子这么宠高美人,怎么说让她不必来,就当真让她不必来了?
此事让他想起一个传言,北魏宫中人人都说,高美人能够入选,多亏了她那张脸。
那张肖似南楚安平公主的脸。
而让陛下真正动心的,到底也只有安平公主一人而已。
他赶忙收了脑子里的这些想法,告诫自己,都是传言,信不得,信不得。
高照容认出他是司马弘身边的宦官,便笑着道:“本宫已准备好了,即刻便去广阳殿。烦请公公回去告诉陛下,请陛下不必着急。”
福来忍不住多看了高照容几眼,道:“娘娘,陛下这些日子政务繁忙,您不必来了。”
“什么?”高照容一愣。
她身边侍奉的宫女忙道:“娘娘,今日不去,明日再去便是了。”
高照容还未开口,福来便接着道:“姐姐误会了,陛下的意思,是娘娘这段日子都不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