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雨季的逐渐深入,接二连三的不幸消息传来,湖畔部落部落的盐湖决堤了,鳄鱼们不慎喝入了盐湖的水,很多兽人都出现了腹泻、呕吐出大量绿水、昏迷的症状;
飞鹭部落的盆地居住点被半夜突然变大的水流冲垮,很多尚在蛋壳、草窝中的幼崽被水淹了一段时间,有肺炎的症状;
四脚蛇沼泽逐渐变成了一片汪洋,居住在其中的花蛇部落虽然不怕水,但储存的食物全部被水淹没。
后两个部落的问题还算好解决,但是湖畔部落的病症应轩窗从未见过,他怀疑,是盐湖中的水有毒。
好死不死,他的积分也在此刻见底了,应轩窗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必须运用自己的医术,不能投机取巧了。
不过幸好,他的徒弟晴也因为这次暴雨提前回来了,他们二人开始共同试药,被试药的对象,竟是因为救掉入盐水湖中的幼崽而喝掉不少盐湖湖水的泰。
“我也怀有幼崽,今天夏天就会出生了。”泰认真表示:“如果你的药不会影响我和我的孩子,那么也就不会影响更多的人。请你大胆实验。”
“……”
虽然很不合时宜,应轩窗的第一反应是你们两个真是颠鸾倒凤一年就造出来幼崽真是□□……但一想到自己和羽的每次“交流”他就没办法理直气壮了。
并且,泰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试药,沉站在一边沉默地支持,应轩窗非常触动,或许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二人也为了部落的生存牺牲了很多。
“我会尽力的。”
沉:“希望你能保住泰的命,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咬你。”
应轩窗知道沉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这一本正经的阴沉样子特别像那种为了皇后会让太医院陪葬的昏君帅气皇帝,应轩窗嗓子劈叉,矫揉造作地说:“陛下饶命啊!”
沉没听明白,但还是配合着猫作出了一副高冷到生人勿近的样子。
羽揽住应轩窗的肩膀,也配合着演戏:“没事,陛下打不过我。”
水量日渐变大,颇有洪水的征兆,应轩窗站在岩山顶上,注视着逐渐变得宽阔,深邃的河水和不停在扩宽河岸,以保证作物不被淹没的兽人们。
“咪咪,一层的坛子肉和水煤灰果都全部搬走了。”
月穿着蓑衣,顶着木帽子走到应轩窗的身边,神色非常严肃地说道:“现在雨季刚到中旬,我有些担心岩山会不会被淹掉。”
“可能性极大。”
“要不跟我一起去乐游部落?我们部落很欢迎风雪部落短暂居住的。”晴说道。
“那我种的田怎么办呢。”
应轩窗看着几乎被雨水打弯腰的刺刺草,很是忧愁,他不仅担心作物,也在担心岩山被淹结构受损,为了雨季准备的食物受潮腐坏,不喜欢游泳的兽人们被迫迁徙……
但似乎随着雨水日渐落下,这都成为了一种必然,而必然的事情不能躲避,只能面对。
应轩窗明白这个道理,开始疯狂思考。
在面对洪水的时候,人似乎除了躲开,并没有其他的办法,但在人类历史上,似乎还有历史可供借鉴。
“堵不如疏……”
应轩窗仰头看向空中正在往雪山上搬运坛子肉的羽,深吸一口气,说:“羽,我们往河流的上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
雪白的风雪鸟如同一阵锐利的风,带着身上的人影消失在了深灰色的烟云中。
“原来流经我们部落的这条河上游汇入了新的河流,再往西南边飞。”
“好。”
羽带着应轩窗在风雨中飞舞,应轩窗沉默地看着更远的西边,那里有一片黑灰色的烟云扯着短短的银白雷电。
“马上就有新的降雨了,咳咳。”
应轩窗实在是太焦虑了,一贯身体强壮的他因为压力有些感冒。
“不要太难过。”
羽的声音在大雨中依旧温和有力:“哪怕是最坏的解决方式,我们也可以承受的。”
最坏的结果就就是离开这里,应轩窗心理很清楚,他难过地抱住了羽:“我舍不得……”
“我也是,但重新开始是最坏的解决方式,不是最坏的结果。”
羽安慰地蹭蹭应轩窗的脑袋:“重新开始的话,我们也有经验了,不是吗?”
应轩窗依旧很难过,悄悄地在羽的脖子上留下了几个小泪珠,但很快,他就挺直了腰,擦去眼泪,专心地看着下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