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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0页)

坠进去多好,不用挣扎起来多好,盛吟想着。需要努力的事情总是不被大家所选择,因为困难和辛苦。

盛吟望着外面红灿灿的落日,她有些迷茫地问,“沈敛止,你看外面太阳的颜色,像不像《燃烧的六月》里面那条橙红的长裙?”

盛吟问的时候,这种语气,这种场景,似乎是之前很多次盛吟从曾经这么迷茫地问着别人,或问着自己。

沈敛止移开眼,顺着盛吟的目光看出去。

外面的落日在沈敛止眼里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燃烧的六月》是维多利亚时代一副伟大的画作,那画作主要是仿效了古希腊绘画艺术,用沉睡的女神宁芙和那伊阿得斯参照的绘画风格。

油画的大篇幅是一个穿着橙红长裙的女孩子睡在那,画中的右上角摆放了一盆有毒的夹竹桃,一边是睡眠,一边是死亡。

这画挺特别。

在当时这幅画被大众认可为是存世最美画作,但过了维多利亚那个时代,这幅画进入了拍卖行,起拍价低至一百多英镑,也没有人感兴趣,以至于这幅画直接在当时流拍。

流拍,也就是卖不出去,没有人愿意成交拍下这副只是几千人民币的名画。

流拍可以称得上是拍卖主槌最害怕遇上的事。

可是这幅画在七十年代后不断攀升,到现在,已经估值一千四百万英镑往上。

当时的大多数人又怎么会想到这幅画还能有今天的价值。

这是艺术品收藏的价值之一,也是拍卖师的价值之一。

有时候拍卖师的审美就像创造,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坚定的判断,才能完成艺术品和拍卖师之间的相互成就。

盛吟的眼睛里盛满了落日的金红,还有些许迷茫。

她在担心被打败。

她在担心,担心自己没有达到她爸爸妈妈的期许,而这些担心往往会把她往情绪的深渊推去,任何多余的压力和外界的任何一项因素都有可能导致自己世界崩塌。

沈敛止想起这些天晚上的盛吟,每天的凌晨两三点,盛吟就会无意识地想陷在大雾落入大海,整个人汗泪交织,极度不安。

像是被剥离到恐惧深渊,她甚至不太敢沉睡。

然后在每天黎明将起时,盛吟又开始清醒。每天的白日,盛吟又扬起脸地对他笑,像明媚的暖暖的玫瑰。

在关于她爸爸的事情上有回避症状,情感的麻痹,让她拒绝交谈。

如果在心理学上,这应该叫创伤后应激障碍,在面对的时候,很可能还会伴随着闯入性症状。

但不应该心理学上任何的名词术语去形容盛吟,她不是病人,她只是现在情绪不好而已。

沈敛止在第八所的时候,见到过很多因为各种缘故而被自己情绪彻底压垮的人。

很多医生其实看了太多生命的来来去去,内科外科妇产或者是儿科,他们的死亡都是可以想象的,这些科室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可能已经觉得是再疏松平常不过。

这些知道生命已经到尽头的病人家属或者病人本身,面临时的情绪就像溃堤一般的外泄,他们痛苦绝望地接受自己的死亡通告。

但是心理科的不一样,他们的情绪和精神状况让他们选择了不一样的倾泻和述说,甚至绝大部分可能,他们完全不想对任何人进行述说。

他们处于一种大家无法共情,不被理解,被抛弃的艰难处境。而这也让他们在面对的时候更难坦然。

她已经很勇敢了。

沈敛止放下手里一直拿着的,却没在看的书。

他走过去,坐在盛吟同侧,和她望着同一个角度下的同一个金红太阳。

他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柔柔软软,指尖微红,犹如染满桃花的丹樱。

沈敛止点点头,“是有点,但是也不太像。它比<燃烧的六月>更有价值。鲜活的生命力是任何东西都没办法比拟的。”

“画作都可以估价,但是真正无价的更有价。”

“不过我们盛老师有什么价是估不出来的。”沈敛止伸手拿过那杯温水递到盛吟嘴边给她。

看着盛吟终于喝了两小口,眼光还直盯盯地看着自己,沈敛止才缓慢地接着往下说,“当时你转账给我算那个油费,那个停车费,还有房费,不都是算得挺准挺精细的。”

记忆伴随着温水站上心窝肺。

油费是盛吟刚回来的那天,大雪,在机场,盛吟假装不认识沈敛止,坐了他的车后想结给沈敛止的那个油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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