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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font colorred番外font(第6页)

红队开始反击。里卡多送出一脚长传,足球在空中舞出半月形轨迹,朝着因扎吉所处方位奔腾而去。

“禁区之狐”显露出他作为机会主义者的敏锐嗅觉,在里瓦尔多和卡福的包夹下,“超级皮波”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跑位,突然出现在最有威胁的接球点。他胸部停球后,不等足球落地,直接半转身抽射,足球如飞鸟般直飞球门死角。迪甘虽然全力扑救,终究鞭长莫及。

“好样的,菲利普!”队友们围拢过来,与因扎吉热情击掌。

随着比赛持续推进,大家的体力逐渐下降,彼此间互动愈发频繁。

里卡多和舍瓦一边跑动一边互相打趣,在路过大罗时,里卡多顺手摸了一把大罗的寸头,被大罗笑着撞了下肩膀。里瓦尔多在中场指挥蓝队的进攻,还抽空调侃了一下对面的皮尔洛。马尔蒂尼屹立在球门前,身姿挺拔,尽显意大利男人的优雅风范,内斯塔跑过去冲他说了句什么,前者挑了挑眉毛,高声回了句:“Bello,au。”

帅哥,你也一样?

难道内斯塔是在调笑马尔蒂尼宝刀未老?

小罗再度得球,他脚下生花,连续晃过了皮尔洛和里卡多,将球传给了里瓦尔多。里瓦尔多稍作调整,起脚远射,足球划过一道抛物线,却打在门柱上弹出。但还未等马尔蒂尼歇一口气,大罗跟进补射,内斯塔及时补位,用脚将球挡出。但球并没有远离危险区域,里瓦尔多飞速跟上,面对马尔蒂尼和内斯塔的双人防守,强行选择射门。

这一次,皮球直挂球门死角,马尔蒂尼飞身扑救,但还是无法改变球的轨迹。

临到比赛结束,红队发起了最后的进攻。里卡多接到舍瓦的传球,一路冲锋,先后绕过小罗和阿德里亚诺。大罗回防干扰,卡福上前夹击,里卡多先是将球向外侧一拨,做出要传中的假动作,然后猛地将球拉回,成功摆脱了封堵,以凌厉之势切入禁区。面对迎上前来的迪甘,他一个轻巧的挑射,皮球优雅地越过他弟弟的头顶,空心入网。

“太漂亮了,亲爱的!”我吹响手中的哨子,清脆哨音不仅宣告进球有效,也为这场比赛画上了句点。

红队的众人把里卡多簇拥在中间,舍瓦亲吻着他的头发,马尔蒂尼牢牢攥住他的胳膊,内斯塔俯身抬起他的腿——时间的界限模糊起来,往昔与当下奇妙交融,哥哥们齐心协力,将他高高抛向天际。于是,十五年后的灵魂变回了圣西罗球场上那个满心欢愉、心潮澎湃的青涩少年。

后来呢?你能猜得到那是个很美好的晚上。傍晚的天光微黄微绿,夏日甜美的气息在粼粼波光间流动。

孩子们被保姆带到别墅二楼开故事会,大人们在海边办起篝火派对。这正合小罗的意,他拥着几位巴西美女钻进树丛里,一阵窸窣,露水像浓密的水钻,急风骤雨地抖落下来。大罗在给自己调杯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他不断往冰桶里舀冰块,笑个不停,笑声在他肚内回响,活像酒桶滚在地窖里。

里卡多的白衬衫沾满沙粒和棕榈叶,他正被因扎吉和内斯塔架住往海浪里拖。剩下几位光裸的球星灌饱了一肚子酒,鼓起二头肌,摩拳擦掌,我正纳闷他们想做什么,就看到他们往地上砸起了椰子。他们用椰子壳在沙滩上拼凑出球门,今天的门将马尔蒂尼如愿以偿当上了射手,有人拼命叫嚷:“今晚谁进球最多,大家就往他头上倒香槟!”

等我的新婚丈夫找到我时,我和露娜、斯嘉丽坐在火堆边。与我选择留在芝大读博不同,露娜毕业后收到了洛杉矶某创意公司的offer,已经搬去了阳光明媚的加州,斯嘉丽则选择给自己放一年假,去环游世界,当然,有背着画板的拉斐尔一路相伴。

班卓琴、鲁特琴、单簧管的声音消散了,音乐的合谋让烫着复古头型、穿着姜黄色花呢西装的乐手们像在叫卖浓甜的老式太妃糖,现在他们终于把自己的软糖心推销出去了,自有举着高脚杯的姑娘和迈着狐步的小伙乐意来品尝一番。

不过,很快,又有人在别墅里弹起我们的立式钢琴,挖空心思想博得美人青睐的家伙比行军蚁还惹人烦——把李斯特美妙的和弦都敲得走了音。露娜用她明尼苏达州的土话大声嘲笑那个家伙,我们纵声大笑,叮当碰杯,互相在脸上印下心形唇印。我们都有点微醺,或许比微醺多一点,不知是谁起头,开始唱起了一首皇后乐队的《TheShowMustGoOn》。

露娜蹦跳拍手,打着节奏:“……Outsidethedawnisbreaking。(外面天光破晓,晨曦初现。)”

斯嘉丽挥舞着空酒瓶像挥舞着铃鼓,变成一只歌喉美妙的鹈鹕,举举翅膀啄整腋下的羽毛:“ButinsideinthedarkImagtobefree。(屋内心陷幽暗,渴盼自由。)”

我爬上高高的橡木凳,黑啤酒、果味琴酒和威士忌在腹中混合发酵,使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我感觉浑身发抖,皮肤刺麻,一群呕吐小精灵闯入我的胃,我晃着头试图把它们甩出去,我大吼出:“Theshowmustgoon!theshowmustgoon!(精彩必将继续!精彩必将继续!)”

我或许嘶吼了有十来遍,那声音彻底盖过了滨海别墅里传来的走调音符,我认为我在飙高音,模仿佛莱迪·摩克瑞死前的凤凰浴火、绝世一唱,但露娜和鹈鹕,哦,露娜和斯嘉丽大张着嘴看着我,她们唱不下去了。

可我必须吼,以确保把那群折腾得我直犯恶心、踉踉跄跄的呕吐分子赶跑。直到现在,我才瞧见我的丈夫,我朝他伸出手,他走过来,仰起头。他的头发还淌着水,被闪动的红色火焰照亮,就像一块刚从牛奶壶里捞出来、正被烘烤着的姜汁饼干。

他张开宽如翅膀的双臂,和壁画上总是静谧凝望你的圣徒一样,但圣徒从不展露笑颜。圣徒会怜悯,会忧伤,会苦痛,会愤怒,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会发笑。他在笑。我的爱人会笑。温存的微笑,欢喜的微笑,他的眼睛温暖黑暗又性感,简直可以烘暖你的全身。

“Mysoulispaintedlikethewingsofbutterflies,fairytalesofyesterdaywillgrowbutneverdie。(我的灵魂已被绘就如蝶翅般绚烂,往昔的传奇在岁月中生长永不凋零。)”我吟唱般哼出两句,瞳孔闭上,一切变成空白,双脚飘离,浑身发光,坠入他的怀中。

“甜心,谢谢你。我爱你。”他亲了亲我。我不需要睁眼也知道他充塞了所有空间,整个巴哈马、整个大西洋、整个蓝色星球再也没有让你不安心的余地。

我相信他认为我喝醉了,他在担心他晕乎乎的佐伊,他的小甜心、小松果、小狐狸、小天使,他的妻子。但他的怀中有全世界我最爱的无与伦比的芬芳。

“HandofAngel。”我抱住他,我稳住了阵脚,我嗅着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Lamanodelá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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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和两年前好像。”

一整日的玩闹,日光褪去,光盘拔出,屏幕暗下,孩子们睡下了,一切归于平静,我们手牵着手走在海边。

那一夜有人寻欢作乐,有人觥筹交错,有人旖旎拥吻,有人与老友重聚殷殷交谈。

而我们最后只是走在我们的私人宇宙里,大海、原野、荒凉、寂静,还有土地的香气,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可以想,有一阵小风吹来,零零星星的光。这段路没有尽头,这个世界没有尽头,我们只是牵着手走着。

我们的头顶有星星,眼里有星星,脑袋里也满是星星。多年前我开着车穿越高速公路驶往奥兰多的星星,遨游在每一湾泳池、每一片大海里的星星,落在我爱人眼睛里的星星。

我们会逐渐老去,时间会穿越我们,但最终我们会变回原样。我知道,里卡多也知道。我们会不断变化,一切都将不同,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意识,仿佛海底之鱼,在变幻无穷的生物中间游弋,在流水底下闪烁不定,在夏日雨后飘忽无形,升到高楼之顶,沉入阴暗深处,涌过来,退出去;但终有一日我们会变回你最初见到的那个人,灵魂窜出海面,雾霭虹霓散尽,白茫茫一片荒滩,只是那个人,只是我们,然后对你说出光怪陆离的人生的梦。我们穿越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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