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的路上不是说好了一起……呜呜”
声未尽,俩双苗条的手腕先缠绕了一起。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两个突然翻船的姐妹,心中不知闹的啥情况。
我尝试着用牙签刁了一块碧绿色的果肉递将到两人中间,谢巧儿似乎想伸手拿过,却被陈玫儿推开了,她有些生气地瞪着我,美目圆睁,嘴唇紧泯,看着像是戏台上一身盛装的大辽皇后,又抑或是带领鬼子进入埋伏圈的八路军战士。
“让你走,你还不走啊?”冷白的教师扭头瞪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莫名地看出了让自己心乱如麻的光点。
我抽空跑路了,此刻回过神来的光景,倒有些理解杨过再遇李莫愁的心情了。
“表哥,你别走!”谢巧儿呜咽的声音在后面哀嚎,我跑的更快了,身后时不时地传来陈玫儿清冷的声音,仿佛山间的杜鹃一般,优美动听。
真是戏剧性的一幕,我不知道她们两个误会了什么,可我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去解释。误会就误会吧,总好过胡言乱语地去掩饰。
母亲估计当着两个丫头的面说了关于我的事,不然这两个丫头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谢巧儿是以为我真的有了,而陈玫儿,她或许只是以为我在找个搪塞的借口。
在这种复杂又狗血的心情中,我灰不溜秋地跑下坡了,母亲叫我倒没什么事,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地就让我上山砍柴,现在柴房里堆积的柴火都够烧一年了……
我来到母亲的身边,女人正蹬着靴子,米白色的软皮小短靴,鞋跟插进了红褐色的泥里,母亲正低头用小路边的杂草擦干净。
见到我过来,母亲笑着指了指山腰上的一块地,“喏,那边是外公种的菜,你挑水上去浇一下”
“记得把土浇开,不要灌太多进去了”
我点头说好,转身就去柴房提桶去了,来到水龙头边放好俩桶水,利索地提着走上山,碰到了正下山的小姨,小姨笑着道你来浇菜啊,我说当然啊,小事一桩。
“提十几桶就好嘞,不要太多”小姨抱着俩篮菜篮子,侧了侧身,给我让道。
我瞥见里面全是茄子,豆角,小米椒之类的。
茄子小而紧实,豆角却长长的,远远地看着像是一条绿油油的毛毛虫。
“好的!”我喘了口气,后颈隐隐有被太阳晒到的灼热。
“后生可以唉,能提着俩桶”小姨走到了下坡路上,笑着对站在路边的母亲说。
母亲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接过小姨怀里的一篮,疑惑道,“我们买的菜已经够了,怎么好摘爹菜园里的菜”
“他非说菜市场的贵,不好恰,菜地里种的菜不就是摆人恰的吗,今天刚好家人们都在一起”
“这些菜生的蛮好,爹平时有精心打理”
我提着两个空桶下来时,见到小姨正和母亲蹲在水龙头边洗拣蔬菜,水龙头那源源不断清澈的水流仿佛小溪一般流淌过路沟旁繁密的野草。
“小弟哇过两天接根皮管上来,就方便许多了”
“大哥不是经常会下山买菜吗,为什么让爹辛苦挑水上去种菜?”
“谁晓得唉……他老人家更喜欢恰自己种的菜咯”
祥和平静的交谈声在这幽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清脆,母亲的声音即便是说着方言,也格外婉转动人,并没有让人感觉粗鄙,反而听的人心头一跳,犹如这刮过林间的山风,让我后颈的灼热都减少了不少。
“慢点儿……看你出的汗的”母亲语气略显不满,伸手过来擦了擦我脸上的汗,“一桶一桶的挑不好?”女人语气略显娇嗔,但那冰冰凉凉的手,却让我心头的燥热佛去大半。
“日头有点大哦,辛苦了我的公子少爷”小姨在旁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不知道是真的觉得我辛苦,还是故意揶揄我。
此时我已经跑了五趟了,别说这山路走的就是不方便,不小心踏空都是有可能的。
母亲的手擦过我的脸后,我倒不觉得热了,剩下的几趟走的感觉脚下生风。
“我下山买些菜跟油吧”母亲道,她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不用这么破费,姐姐”小姨提着俩篮清洗好的蔬菜,听到母亲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这么多菜恰不完”
“让娘放冰箱里面,再说我也要去黄桃园里面看一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