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好像是收下了,可“计”他好像又没中。
“边无垠……”魏溪龄试探的从他怀里退出来,却又被他牢牢禁锢着,她沉默了一会,只得道,“你弄疼我了。”
她瞧不见他,只觉得他又紧紧蹭了蹭她的脖颈,痒得她瑟缩了一下,他的手才缓缓松开了些许,可她才动了一下,他又将她按了回去。
“暂时不会定下太子妃。”
不同于他怀里的温度,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中了计的模样。
也就是说,他会考虑,若是恰逢时局,他也可以尽早舍弃张疏怀。
这个承诺一般般,魏溪龄不是很喜欢,她忍不住嘟囔道:“你怎么不说娶我做太子妃。”
倒不如说个不可能的,好让她立马分辨真假,这承诺不上不下的,倒是让她不知该不该信了。
可此话一出,却令边无垠愣了愣。
他一步步诱她,终于等来她对他施美人计,他本该高兴才是,人也明明就在他怀中,可他却觉得胸口更加窒闷了。
甚至比起听到她直言说要离开,他更觉得心中刺痛。
可此刻听见这话,像是春光化雪,心中那股窒闷突然之间就消散了,他甚至还有一瞬在思索,她做他的太子妃会是什么模样。
边无垠微微松开了她,勾起她的下巴看她的脸,见她肆无忌惮地瞪他,他眉眼间终于有了笑意,“你真想做孤的太子妃?”
魏溪龄拍开他的手,“你宫中的女人太多了,”她伸出手数着指头,“有太子妃、良娣、良媛……还有什么的,要当,我就当最尊贵的,我看宋嬷嬷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她眸光清亮,眼神坚定,甚至还挑了一下眉,试图用软糯的声音说得气势十足。
果真是可爱得紧。
边无垠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拇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着,目光却不知不觉已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他喉间滚动,却还是生生别开了眼,笑道:“你这般的能封个良娣,参孤的奏本就得堆成山了。”
什么叫她这般的?!
魏溪龄不服,一掌拍开边无垠的手,直接就要从他怀里离开,边无垠自然不许,无奈地轻声一笑,就将她又揽入怀中。
“太子妃今后可是一国之母,论出身家世,你没有,更遑论端庄娴雅、知书达礼、秀外慧中……”
边无垠还未说完,魏溪龄已从他怀中挣脱跑了出去,他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裙摆消失在车帘外,他眼里的笑意越发张扬,却不想下一瞬,笑意就僵在嘴角。
“裴将军。”
仅仅听得魏溪龄唤了这三个字,马车里瞬间冻若寒冰。
魏溪龄跳下马车,就见三丈开外的人,单骁领着裴越渊正大步往这处而来。
裴越渊刚揭下挡风的面纱,满面风尘,却在瞧见魏溪龄时,眸光骤亮。
他动了动唇齿,可还未从她口中得她姓名,所以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只好道:“一路辛苦。”怕她误会,忙又解释,“你,姑娘你一路辛苦了。”
“哈哈!”魏溪龄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衣裳上,还有他眉头上的尘土,直言道,“将军才是辛苦了!”
圣旨先行,威武军紧随其后,此次方习治之案牵连甚广,所以押送方习治回京之事不得有误。
却得知边无垠提前出发,裴越渊带着队伍紧赶慢赶,终于提前了半日与边无垠汇合。
所以一路风尘仆仆,挡面的面纱只能遮挡眼下,所以才会造成额头和眼下相差分明。
这一被提醒,裴越渊倒是窘迫起来,忙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在下失礼了。”
魏溪龄哪里懂此刻失礼在何处,瞧着他着急忙慌的,袖子上也是尘土,越擦越脏,便从自个袖中抽出了一条手帕递向他,“要不你用这个擦?”
粉白色的手帕叠得整齐,在她干净小巧的素手上,裴越渊垂眸看了看,心知应当出口婉拒,可手却还是忍不住伸了出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