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你办成了挠头的事,有没有什么奖励?”
“诶!少无赖啊!我可没求你,是你自己要办的。”
“这话说的,咱俩现在谁更像个无赖?”
“没办法,近墨者黑。”知命喝着茶,像个渣女一样不认账。
“你今天得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我也是,一堆事情想问你。比如多宝、比如你真正的身份,比如你对未来的打算。我想和你在一起,但首先我得知道你到底是谁?”
“心有灵犀!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正说道关键处,敲门声骤起,得到回应后纯钧进门来,附耳于王宗尧。王宗尧神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
“今天不行了,我临时有事。这段时间别外出,我也会拨几个护卫给你用。过几天我得空了再来。”临走时候不忘搞突然袭击在知命脸颊大力的亲上一口。知命光顾着难为情,丝毫没注意她大力把王宗尧往外推的时候,王宗尧顺手把桌子上那卷画好的人体图收在袖子里卷走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侍女过来敲了门进来,在桌子上放了4个金元宝。知命看自家哑巴丫头傻傻的样子,想到刚才王宗尧的戏谑,又羞又气,想拎起砚台砸过去,想到是李师师送的,很贵,就又怂了放手。
蓦地,她突然想起来,腾的跳起来去桌子上找那卷画好的成品,果不其然被顺手牵羊拿走了,知命气的跳脚,猛掐自己人中,小丫头见此情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去抚知命的后背,顺知命的气。
重返回东京,一切仿佛都没有变,但似乎又都变了样,知命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以前因种种变故想逃离这里,现在似乎一切又都回归到了起点。
“我被困在了汴梁,被困在了这个时代,困于熙攘繁华和波云诡谲里。”
除了替赵令松脱罪和去找瑶华宫娘娘2次进宫,其余时间知命都呆在别苑,刻意不去和图画院里师兄弟们再有交集。她是女子的身份已然不算是秘密,再回去也不合适,没有过女子入翰林图画院的先例,被臣子们追究起来,官家也恐怕头疼。
和以前一样,知命得空时候还是喜欢去大相国寺淘宝,朱雀门外茶坊喝茶,总爱去朱骷髅茶坊或者一窟鬼茶坊,不为什么,名字特别而已。茶坊茶肆众多:八仙茶坊,潘家茶坊,清乐茶坊但都太雅,反倒缺点什么。对于知命这样不懂茶道的戾家来说都差不多。在茶坊里点花茶,朝歌暮弦,看歌伎们争妍卖笑,摇荡心神。就像半个身子浸在温泉汤里,明知道水总会凉,还磨蹭着不想出水。
重回茶楼喝茶,还是那个说书人,依旧吐沫横飞。北方多月没下雨,南方鼠患严重,“灾患如此,皆因人事不修,人事不修,上天才降下灾祸”
“家内木蛀尽,南方火不明;吉人归塞末,亘木又摧倾。”
赵知命听了这个谶言,慌忙跑下楼去,拉住说书人就往外走,众人一脸惊愕看着一个小姑娘硬拽着说书先生走。说书先生起初怎么也不肯,大力抵抗,純钧浅浅一笑就把匕首横在那人脖子上,说书先生立马怂了,跟着走了。知命把一大块银子放桌子上:“抱歉大家,今天的茶我请客。”
純钧在外面望风,知命指了指純钧,问说书人,“你这谶言谁编的?你要是敢撒谎,我就让他杀了你。”
“什么谶言?小人听不懂。”电视剧经典桥段又来了,不想说的一律听不懂。
那我提醒你一下:“家内木蛀尽,南方火不明;吉人归塞末,亘木又摧倾。”
“吉”和“亘”分别对应官家和他儿子的名字。这后半截话知命没敢说出来,毕竟她拥有上帝视角,“靖康之耻”在历史书上可以很浓重的一笔。
“一个和尚。”
“他在哪儿?”
“开宝寺”
“那不就是弥勒出家的寺庙?”知命心想。
“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上次去算卦,他给我解卦时候我听到他和别的人说,我觉得肯定有客人好这个,我就悄悄记下了。我真不知道叫什么?”
“长什么样子?”
“哎呦喂!要说这长相嘛!那可真是……”说书人似乎忘了自己被威胁状态,职业病上身,捏着嗓子刚要眉飞色舞。
“好好说话。”知命竖起眉毛不愿废话。
“眉间一点红。”说书人一秒钟瘪了下去,扁嘴道。
那不就是慧洪觉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