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城墙边,忽见远方起了一阵烟尘。
战鼓顿时被擂得震天响,震得人头脑阵阵发晕。
谢澈不想自己刚来就遭遇如此场面,一时愕然,魏潜却好像习以为常。
不远处,有人高声道:“手!”
令一声声地传下,不多时,数千持的黑甲军士已排排站齐。
最前一方持一人高的乌黑大盾,将后面的手牢牢护住。
魏潜不忘抽空道:“对不住了,老弟,招呼不周——”
鼓声和魏潜的声音一块涌来,好像敲在人脑袋上,锤得阵阵发疼,谢澈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快步跑了上去。
魏潜看见谢澈跟上来懵了片刻,随后吼道:“你来做什么!”
不是魏潜想吼,而是声音太大,他不吼,谢澈听不见。
谢澈扯下腰牌,掷向魏潜。
单一个孟字。
周遭用虎纹,宛如一只猛虎口中衔字,威风凛凛。
在西境府,能用这样的令牌,还只篆刻姓氏的,唯有一人。
孟星驰。
就算是细作想要伪造,也不会大胆包天到伪造孟星驰的令牌。
魏潜眼中闪过惊愕。
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
令牌沉甸甸,漆黑如墨,边缘却隐隐闪着泛冷色的金光。
魏潜心知是真,当下也不和谢澈客气,“会射箭吗?!”
谢澈精神一震,“会!”
能把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弄到西境府来,本人脸上还一点怨色也无,想来不是家中获罪,到西境府避风头,而是有意历练。
魏潜随手扯下一把硬弓,扔给谢澈,指向远处一盔上仿佛有红羽的男子,“射他!”
话音未落,那边已有羽箭如雨而来。
魏潜目光一转,当即往后的大盾滚去。
谢澈虽没有这种经历,但余光瞥过,顺势一滚,亦到盾内。
有大盾为掩,身后阵阵射出,排排轮替。
谢澈手中拿着硬弓,尝试着拉了一下,发现可以拉开,顺手取来羽箭。
然后在魏潜的大惊失色中,拉弓射箭。
羽箭破风而过。
谢澈只觉身上一紧,猝不及防被拽了下去。
魏潜大声喊道:“你是不是疯了!”
谢澈道:“歪了。”
魏潜道:“什么?!”
“歪了!”
风卷砂石,打在盾牌上,与破风射过的羽箭一道发出响声,几乎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