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叫了数年,怎么那会就一下改过来了?
李成绮愈发不满,空着的那只手往谢明月脸颊上一戳,“玄度,这事很为难吗?”
“不为难。”谢明月回答。
这个回答在李成绮预料之外,“不为难却这般扭捏?”
谢明月微微偏头,手指擦过他的脸颊,落了个空,谢明月微微抬头,用唇略碰了碰李成绮的指尖,“臣喜欢这样叫陛下。”
昨天谢明月也问过他,陛下可知臣为何这么叫。
尤其是昨夜,谢明月一声声陛下就没有停过,少年人身体敏感,眼泪都落了下来,仿佛觉得自己这样太狼狈,便闭上眼睛,不看谢明月,也不想看自己,听谢明月在他耳边叫着陛下,忘不了自己的帝王身份,于是就愈发难捱,他咬着牙命令谢明月叫成绮。
谢明月却抗旨不遵,非要李成绮将孤改成了我,将命换作求,才肯在他耳边唤一声成绮。
李成绮将昨夜谢明月的反应与现在联系一番,忽然就明白了这个混账东西为什么喜欢叫他陛下。
“你……”
谢明月在他指尖留下一痕迹,“臣?”谢明月抬头,唇瓣上还压着李成绮的手指,“怎么了,成绮。”
李成绮被噎了一下。
“孤总算明白了,何为爱臣太亲,必危起身。”皇帝故意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回答。
谢明月垂首,“是臣之过。”
他表面恭顺,不该做的事情却一件都没少做。
“那成绮,方才在笑什么?”成绮二字谢明月明明已经叫得很顺口,却极少叫。
李成绮斜乜他一眼,道:“孤没笑。”
谢明月却笑,手指勾了勾李成绮的袖子,“君无戏言。”
李成绮觉得这画面很有几分眼熟,先前他还装着小皇帝的时候,也很喜欢这样拉谢明月的袖子,“孤方才在笑,幸而应迁没有撞柱,不然孤还得命人给他抬下去。”他扯回袖子。
谢明月手指又勾上,在李成绮眼中很有几分狗皮膏药的意味。
纵然生得万分好,也只是一块好看点的狗皮膏药。
他拿走袖子,必要被谢明月勾到二指中,也不知谢侯为何如此执着拉袖子。
“你先前,不是很喜洁吗?”李成绮挑眉问道。
“喜欢。”
“孤手脏。”李成绮道。
回应他的是谢明月舌尖在他手指上划过,“干净了。”谢明月回答。
明明舌尖微微凉,被舔过的地方却万分滚烫,明明是湿滑的触感,却带起了一阵撩动人心的痒,李成绮定定看他片刻,忽然往后一缩。
两人拉开了大半距离。
谢明月的神情很是茫然,“陛下?”
李成绮道:“谢先生,孤昨天晚上对卿说的,卿可记得吗?”
他不提还好,提起来谢明月眸色愈发深沉,几乎到了仿佛能噬人的地步,“臣记得。”
他这个表情可半点不像记得!
谢明月很听话,李成绮不让他做什么他一定不会做,但倘若他诱惑李成绮开口求他,那么便不同了。
皇命,为臣者自当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