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得极快,踏下车,独属于连城的空气扑面而来,虽然两座城市相聚不远,但连城的秋意似乎更浓一点。
千稚水和楼初坐上提前叫好的滴滴,很快便抵达了千稚水的住处,独栋别墅,还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看到地方,楼初说:“你家离我家好像很近?”
“我们只隔了一个路口。”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千稚水解开指纹锁,推开大门,“我喜欢你很久了,学长。”
千稚水的告白说得突然,楼初脸有些热,摸了摸鼻头,便跟着往门走。
房子里十分干净,不过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你爸妈不在家?”楼初问。
“旅游去了。”千稚水回答。
“外面门牌为什么写着你的名字?一般不是写房主么?”
千稚水转头:“我就是房主呀。”
千稚水的家庭特殊,几位家长为了避免日后财产纠纷,买别墅时直接用千稚水的名字,需要登记名字的也直接写千稚水,反正以后老了也是要给他们唯一的孩子。
他的父亲是个富三代,旅游狂魔,还是个房产收集狂魔,全国各地都有房产,用的全是千稚水的名字,一沓房产证全在保险箱里。
楼初跟着千稚水上了二楼,打开房间大门时,千稚水忽的顿下脚步,回头,亲了亲楼初。
“这是我房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找点东西。”
楼初点头,走了进去。
千稚水的房间十分整洁干净,整体色调是白色的,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的梧桐和爬山虎。
楼初来到千稚水的书桌前。
或许是为了留下做纪念,千稚水并没有丢掉高三的书,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楼初抽出一本,翻了翻,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从昨晚到现在,他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
千稚水的变化实在太大,个头拔高,性格也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直到看到熟悉的字,楼初才彻底将千稚水和千江韶重叠在一块。
他回想起当初的事。
教室太吵,回家又总是空无一人,午休时,楼初喜欢来到天台,或是美术教室。
他总会碰到千江韶。
学弟是个沉闷的人,话不多,也不爱说话,在熟悉他之前,许多有关千江韶的事他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的。
不过往往不是什么好词汇。
奇怪、怪种、丑胚、整天画奇怪的画、形婚家庭的孩子……
年纪不大的男生有时候会无知的释放恶意,他们有时会拿这些词汇戏弄千江韶,但阴郁的学弟一个没理,依旧我行我素。
有时候,他会看到学弟背着画板坐在篮球场前,一坐就是一下午,他们有时会对上视线,然后学弟会淡淡的移开眼神,低下头,继续手中的画笔。
他一直觉得千江韶真的是个很酷的学弟。
不会在意其他人的话,还会画画,有个性,还得了散打冠军。
——每一样都好酷。
楼初合上书,重新将课本放回书架里,书脊对齐的那一刻,楼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千稚水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昨晚千稚水说,喜欢了他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