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条消息,和楼初的记录停留在昨晚那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千稚水发了个表情包,没有感叹号,没被拉黑!
他又发了一句【昨晚麻烦你了】,长舒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到底没松成,直到他重新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去图书馆学习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去画室继续插画设计作业,楼初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平时的楼初绝不会长时间失去联系。
短暂的休息时间,千稚水去开水间打了热水,然后抖着手打了语音通话,对方正忙。
又打了电话,对方无法接通。
问了在办公室值班的部员,得到楼初并没有进去过的回答。
那位部员还发出疑惑:“不过也真是奇怪了,周末没什么事的话,会长都会过来的,今天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挂断电话,千稚水愣在原地。
水是热的,心是凉的,凉到兰伯特冰川。
楼初必然不可能是出了事,现在消息传播多快啊,要真出事了学校头一个知道,然后就是学生会,不会到现在还无声无息——其他人也大都是这样想,所以那位部员疑惑归疑惑,但也没深思,周末么,会长又没排到值班,爱来不来呗。
那么,对于千稚水来说,失联的可能性就只剩唯一一个。
——他被楼初拒绝了,干脆果断的直接从他世界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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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与千稚水同组的几个女生正在画作业,画室里没有空调,风扇压根吹不散热气,又是一天结束,她们的作业依旧没什么进展。
正头秃肝图,画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重重撞上墙面,几个认真画图的女生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康元洲叼了根冰棍,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啧。”他站定在几个女生身后,摇头,“你们怎么考上a大的?这画的也太丑了,线条乱糟糟的,色块一大坨,你们直接用颜料糊上去的?别画了,重新换个主题吧?”
认真画的图被一个划水的贬得一文不值,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女生直接开口:“康元洲,你有什么毛病?自己什么也不做,还来挑刺?!申请上国外的学校很了不起?”
康元洲扬起下巴:“当然了不起,要不然申请成功的怎么是我而不是你们呢?”
“呵。”那位女生冷笑,“不就是有钱氪金么?”
“能氪金就是我的底气,这几十万你们家掏得出来么?”康元洲咔嚓一口咬断冰棍,审视般逛了一圈画室,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千稚水的画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位女生担心他做出意外举动:“你要是不画,就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们。”
“那不行,我不仅不画,我还得捣点乱,谁让你们的学神好巧不巧和我分在一组呢?”康元洲走向千稚水的画,粗暴的将画纸扯下来,轻嗤,“学神的画,也就这样嘛!”
说着,他直接撕开画纸,三个女生一惊,急忙想夺回来,可康元洲块头大,三下两下就将她们挡开,毫不犹豫的将画撕成碎片。
“这画学神画了好几天!!”
女生们可是亲眼看着千稚水画出来的,深知难度和需要的时间,被康元洲一撕,好几天的成果化为乌有,其中一位眼睛气红了:“怎么碰上你这么个人啊?太下头了吧!!!”
“画了好几天又怎样?我还不是想撕就撕?”康元洲将已经碎成渣的画纸往身后一抛,碎片飘飘扬扬,散了满地。
撕了画就是解气,康元洲身心舒畅,准备离开画室,回过头,却发现千稚水捧了保温杯站在门外:“啊。”
他的心情看上去不算多好,眼睛里全是压不住的冷漠,和一股极其强烈的厌世感。
康元洲更舒服了。
毕竟要找茬,还是得对方给点反应才能让自己有快感和动力。
正想开口发难,千稚水先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拍到了。”
康元洲一怔:“什么拍到了?”
他垂下眼,不知点了什么软件,将手机横放,屏幕播放出刚才康元洲挑刺女生,抢画,撕画的画面。
千稚水:“从借了这间画室起我就放了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