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在姜白芷的脸上反复扫了扫,却怎么也找不出多余的情绪来,他以为她待他会与萧泓有所不同,所以在听到她拒绝萧泓时,他内心甚至窃喜了一番,可原来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一股淡淡的失望袭来,萧彦放开姜白芷,往后退了一步。
周围的压迫感褪去,闭塞的空间顿时顺畅起来,姜白芷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包扎好手掌上的伤,然后从药柜中取出金疮药,递给萧彦,“给你,若是有外伤,可直接敷用,效果如何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
“多谢。”萧彦伸手接过,收入怀中,然后问道:“诊金是多少?”
姜白芷连忙摆手,“这些药材皆是萧府之资,你既是府上的大公子,自然无需诊金,不仅如此,所有来岁安居寻医问诊之人,都不收诊金。”
萧彦眉头皱起,薄唇平直紧抿,显然未将姜白芷的话听进去,他固执地将腰间的玉佩解下,塞入姜白芷未受伤的右手中,说话的语气如秋日的凉风般淡薄。
“萧家如何与我无关,我只付我该给的。”说完,萧彦带着药大步离开岁安居。
姜白芷望着他玄色的背影,心中绯腹,这人性情还真是难以琢磨。
待人完全从视线中消失,天空恰好露出鱼肚白,姜白芷走到窗边,将玉佩对着光打量了起来。
玉佩莹润透着光泽,质地上乘,摸起来十分舒服,只是上面画着她看不懂的纹饰,像似某种动物,又或是某个字符,但无论是什么,这样通透的玉质,一看便不是俗物。
姜白芷将玉佩小心收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且待他日,寻个好时机再将玉佩还给萧彦吧。
收好玉佩之后,姜白芷又在岁安居待了一会儿,然后才带着姗姗来迟的翠平去给萧老太太针灸理疗。
萧老太太的脉相平稳、气息强固,身体已然恢复如初,姜白芷收好药箱,恭贺道:“老太太,您的病呀如今大好了,往后不必再针灸理疗,只照常喝药将养着便行。”
萧老太太听了,感激地握着姜白芷的手,脸上露出喜色来,“多亏了芷丫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姜白芷面色柔和,反握住萧老太太苍老的手,“老太太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老太太实在是高兴,吩咐丫鬟将珍藏了三十多年的翡翠玉镯拿出,赠予给姜白芷。
姜白芷见这玉镯满翠透亮、毫无杂志,一看便价值连城,于是连连推拒道:“老太太不可,这镯子太贵重了,阿芷受不起。”
“不必推辞,快些收下。”萧老太太索性亲自帮姜白芷带上,翠绿的翡翠镯子带在她纤细白嫩的手上,如春花映照,十分惹眼好看。
萧老太太满意地拉着姜白芷的手反复观看,“你看,我就说适合你。”
姜白芷不再拒绝,再次谢过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道:“我病虽好了,你亦不必急着回家,明个泓儿要去书院,后日老爷也要远去北地行商,府上越发的伶仃起来。你若是喜欢大可自在地在府上住着,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有空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萧老太太都这般说了,姜白芷自然不敢推辞,便答应再住上一段时日。
······
另一边,拿着金创药回西院的萧彦,即刻关上屋门,将外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和左臂上的伤口。
过了这么久,左臂上的伤口虽不再渗血,但愈合的速度始终太慢。
萧彦将姜白芷研制的金创药敷了上去,然后又重新用纱布层层裹住,不让人知道他受伤的消息。
如今城内官兵正四处搜寻刺客,街上戒严,督察院的许承龄搬离了景泰别院,躲进了知府衙门,那里重兵把守、日夜巡逻,叫人轻易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