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与不怕。”江鹤眠慎自盯凝着眼前局势,虽不曾侧首瞧她一眼,身势及话语间却满是藉抚。
“灵簪在我发间,届时我会尽全力寻一安全之处护好自己,你莫要分心,顾全自身!”容与屏息疾言道。
“好!”语罢江鹤眠脚下微挪携着容与缓步退行至他方才所察之处,“此处相对安全,与与便就待在此间,不要看也不要听,好不好?”
“。。。。。。好。”
将将安置罢容与前行不过数步,便见群蛟齐攻而来。
此处离她过近,若是旋身避开,恐她身陷险境,故而江鹤眠立时决意化出真身接下这一击。
暗礁错落间,容与望见眼前的江鹤眠周身泛起冰蓝色的星芒,尔后芒华益盛,拢得他只余暗影。几息过后,江鹤眠凌空而起,迎波扬揽的臂膊旋即化作松枝朝着天际延展,悬空静驻的双足之下,千万支根须向着海底巨壑中扎系而去。
松身盈眸,针叶蔽目。
蓦地,海底暗流始自逆转流向徇着松身蜿蜒至每一枝针桠,桠间蒸腾的冰雾立时将其汲尽,化作冰刃裹挟着针叶铺天盖地朝着蛟群席卷而去。
触及蛟身的刹那,冰刃碎裂,内里针叶应声化出千万道分身瞬时刺入随着吐息掀阖的鳞页间,没入血肉,复又破体而出,徒留下具具表肤业已千疮百孔的蛟尸。
见此景象,余下魔蛟始自尖声厉吼,忿顿狂舞怒甩蛟尾之际,海崖渐次塌陷,叠掩暗礁顷刻便被窜流的魔气碾作碎末卷入水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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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容衍等人悬着心在原处候了约莫一刻钟后仍不见二人出来,不住焦灼间沈清遥坚切道:“走,去别处寻线索。”
“可是与与。。。。。。”
容鸢的话语尚未道尽便被陡然出声的容衍打断:“与与不会有事的。”
言辞间容衍转首望进了容鸢的双瞳,复又沉声续言道:“我相信她。”
语罢,容衍率先转身直行而去,故而无人瞧见袖衫掩映之下,那只不住发颤的手。。。。。。
一行人兀自沿途搜寻着,却仍一无所获,烦难间,蔺闻思出言询道:“我瞧方才那些人都朝龙王御座同寝宫去了,我们为何不与他们一道前去,却要来这处?”
沈清遥闻此一默,尔后方缓声答道:“他们尚且能想到的藏珠之地,蛟族何以想不到?”
“也对。。。。。。那我们现下去何处寻?”
此番沈清遥倒是不再应答,只轻抿着唇回步朝着方才二人所入之地而去。
见她还欲上前追问,容鸢疾步近身相挽,“走了这么久的路,我脚都疼了,蔺姑娘可否挽扶一二?”
“自是无碍。”虽不懂为何容鸢要她来挽扶,蔺闻思却仍是朗然应下了。
见容鸢刻意拖着蔺闻思放缓了脚步与他们隔开了些距离,沈清遥方同容衍并肩道:“我方才一路都在思忖,若那处真是蛟族布下的一方陷阱,何故非是在那。”
“你是觉得那处有异,而蛟族也觉察到了,可他们寻不见龙珠,便就在那处设陷。一为阻龙珠落入敌手,二未雨绸缪,若是来人得幸寻得龙珠,便在此杀人夺珠。”
“正是此意。”
言罢,一行人已至原处。
四下慎查间,果见周遭水流之向有异。
虽置身海中,可若是悉心感受,仍能觉出周遭水流去向,而今海水东流,却见珠贝下的流沙拂逝之向却恰与之相背。
“脚下海水,在逆流。”容衍俯身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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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崖之下,海水倒灌,寒流逆转,流窜的魔气以摧枯拉朽的气势碾碎了周遭的一切。
藏身处的礁石碎裂那刹,天衣华璨、瑶碧耀躯的神女素指轻点,便见身周浮末立时飞旋而来,以其指尖为轴心,汇作一道淌着金芒的灵符。
灵符之下,以神女为支点,四方法阵立结,顿然遏住了周遭魔气,将其锁于结界之内。
灵符汇成那瞬化出数道分身贴附于群蛟额首,尔后神女凌空而起,掌间凝水为冰,玄冰复又幻成灵弓,灵力作箭。
凝神松指间,箭无虚发。
方才附于额首间的灵符骤然化作灵幡缚住蛟身,尔后灵力所幻之箭立时燃起冰蓝色的焰花,冷焰灼灼,焚尽此间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