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间听说了他们的婚事,回来后从底下下人的口中得知具体细节,瞬间对桑榆刮目相看。
她曾经老姐姐的儿子没辜负期望,命好,娶了一位与之相配的大家闺秀。
偏生这位薛姨娘性格开朗,带着一双儿女上门,一天拉着桑榆聊天,桑榆的日子也变得有趣起来。
“沅哥儿媳妇,要我说趁年轻,你父母还都在,赶紧生两个孩子,沅哥儿每日在外忙着,你一个待在府上也不出门,整日虽有诗书相伴,可到底有些闷,有个孩子在身边会好些。”
薛姨娘笑得嫣然笑道,然后剥桂圆给三岁女儿吃。
她年龄比裴沅母亲小了五岁,加上又是晚婚晚育,所以孩子的年龄远比她和裴沅小些,儿子也不过十岁。
当初嫁人时,正逢姐姐姐夫出事,商讨订下的婚事被男方单方面退婚,最后待家一年后,嫁于今日夫婿。
地位不高,就是北境当地的富商儿子。
虽说地位不高,但到底家中有钱,受不上罪,婆家念及安定王和薛知府的威望,对她甚是敬重,成婚四年无子也不曾思量纳妾,而是寻医治病,直至诞下孩儿。
裴沅说这位姨母与自己母亲长相肖似,与之相处时,桑榆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仿佛这样就能看到裴沅母亲生前的模样。
桑榆看着旁边可爱的孩子,笑道:“顺其自然吧,我们还不急。”
她和裴沅虽成婚有半年,可才圆房半月,细细算下来也不过十次,现下月事来了几日,可见这事是急不来的。
薛姨娘:“这件事我不催你们,你们有自己的主意,不过你要小心些,按照裴沅的性子,他大概会像他爹一样,不纳妾,子嗣的事情就只能担在你肩上,若是迟迟没有动静,就早些寻医治病,不敢像我一样,我当初就是看病看迟了。”
不然也不至于在别人都快抱孙子的年纪,还在照看孩子。
阿岫在一旁解释,“姨娘忘了?我家姑娘自己就会医,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呢。”
薛姨娘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可不是嘛!你会医便是最好的,自己什么情况最清楚,不用时时叫大夫来。”
京城飘了一场大雪,一个时辰后,院中便铺下了一拇指头厚的雪。
孩子们兴奋,吵着要玩雪,恰逢裴沅下值回来,一身绯红的官服走来,肩上披着桑榆缝制好的狐裘,加之风雪衬托,愈发显得玉树临风,天人之姿。
“你回来了。”桑榆笑道。
裴沅自然地牵起妻子垂在身旁的手,“既然出来凑热闹,就要好好穿衣服,小心风寒。”
“就一阵儿,不会有事的。”桑榆用指腹点了点他的手背。
薛姨娘在房中做着针线,看着并肩而站讲话的夫妻二人,越是安静地做着手中的事,怕自己的动静破坏了这份美好,心中替过世的姐姐高兴。
桑榆闲家无事可干,经由薛姨娘那么一提,孩子的念头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薛姨娘说得没错,趁着年轻,赶紧生两个孩子,剩下的就交给父母去管,这样一来,桑骏和崔云棠也不孤独了,她和裴沅也能好好过着二人世界,没了顾虑。
裴沅倒是不急,反正二人不避,何时来的算何时。
桑榆好久没给自己摸脉了,现在想摸,又怕摸不清楚,她少时身弱,杨瑜给她养了两年才养了回来,没少吃药。
十月初八有庙会,京城最大的庙宇,灯火通宵,络绎不绝,盛况四年才遇一次,正是如此,每每爆满。
薛姨娘打北境来,想带着孩子凑热闹,桑榆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