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枝揽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不怕,不怕。”
念芙平复下来心情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枝枝。
“奴婢愧对于姑娘,当时发现了山匪之事是侯夫人的手笔,但她威胁念芙的家人,奴婢可以死,但是奴婢心里放不下年幼的弟弟。本以为姑娘命大躲过一劫,她便不会想着再动手,没想到竟找到我给姑娘下毒……”
“奴婢如今已经后悔了,一味地退让只会让侯夫人变本加厉,奴婢应该当时就把这件事告诉姑娘和老夫人,而不是刻意隐瞒她的罪行,姑娘如今被害,都是念芙的错。”念芙又开始抽泣。
裴枝枝微怔了片刻,她确实没想到山匪一事念芙也知情,怪不得侯夫人这么有把握来找念芙给自己下毒。
原来的裴枝枝或许会原谅念芙,可现在的她不是和念芙相处了十年的裴枝枝,对裴枝枝来说,二人只是相识了一个月的熟悉的陌生人。
就连闻砚的事情,裴枝枝从未向她提过,念芙毫不知情。
对于这个地方来说,裴枝枝是那个意外,她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
发生了这种事,她不可能对念芙毫无芥蒂。
“院子里有侯夫人的人,每天她问我时,我就告诉她已经给姑娘服下了,她没有发现我在骗她……而且姑娘这几天不好好吃饭睡觉,还念叨过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她信以为真了,一点都没有怀疑。”
“咳咳。”裴枝枝有点尴尬,这不赶巧了嘛。
“奴婢不求姑娘原谅,只希望帮助姑娘揭露侯夫人的行为,能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姑娘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裴枝枝大眼睛咕溜溜转了下,想到个法子:“念芙,你和我一起演一出戏。”
念芙歪歪头,不解道:“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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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踏进里屋,拂在老夫人耳边:“老夫人,表姑娘的事,姑苏那边派去的暗卫找到了线索,但……”
老夫人看向屋里的婢子:“你们都退下吧。”
待婢子们都鱼贯而出,把门轻阖上后,云若这才开口:“夫人的表弟曾去过姑苏,有人看到他和姑苏的县令曾联系过,夫人的表弟还向那人行贿了银两……如今那位官员被发现私下与当地山匪官匪勾结,如今已经在带回帝都大理寺的路上,想必等大理寺审问后,他的所有罪行都会供认不讳。”
话说到这里,老夫人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夫人手里的茶盏没能拿稳,白玉杯摔在地面上碎成一片片。
她的脸色怒不可揭:“侯府什么时候教养过她残害家中儿女!王氏作为侯府的当家主母,怎会做出这种恶行,高门贵女的气度何在!是侯府的日子太安逸了,才会让她……
也是该让她长长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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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丫鬟围在檐廊下叽叽喳喳地讨论。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念芙为什么今日没跟在姑娘身边,反而做起来院外的活计?”
“还能因为什么,惹了姑娘不快呗。”
“我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她,畏畏缩缩的,性子软的和柿子一样,姑娘肯定是被她这个样子烦死了,才把她赶出来的。”
“真的啊!我也是,之前我都没敢说,有种讨厌的人终于被大家发现了的感觉。”
“诶?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姑娘身边岂不是少了一个贴身丫鬟,那会不会从我们里面选啊,要是能选上我,月钱足足能翻一倍呢!”
亦初走到他们身后,不悦道:“不干活围在这里闲聊,成什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