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欠钱第十五天（第3页）

“你恨他？”，这家伙倒地是得罪多少人啊，真是服了。

我靠在门框上，“他现在荣华富贵都享受完了，你现在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魔术师的手顿住了，月光在他镜片上投下诡异的反光。

“让他活着”，我轻声说，“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一点点崩塌，看着自己变成阴沟里的老鼠，却还要苟延残喘……”我走到他面前，“这不是更痛快吗？”

幻夜摘下手套，露出那截畸形的指节：“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沙哑，“让他活着，才能让他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想到这些年的痛苦挣扎，笑出了声，有些期待以后了。

他曾经，是万众瞩目的魔术师，要不是那个蠢货，喝醉酒拿酒瓶砸向了他的手。

幻夜闭眼，那些迷茫，那些绝望，支撑着他走到今天。

月光透过格栅在手套上切割出细密的裂痕，幻夜机械地擦拭着每一道褶皱。

右手的剧痛如附骨之疽，哪怕七年过去，仍会在雨夜撕开记忆——庆功宴的香槟塔折射着琉璃灯光，山本一郎的狂笑混着玻璃爆裂声：“你这骗子的手只配给老子擦鞋！”

酒瓶碎片扎进掌心的瞬间，他听见职业生涯碎裂的声响。

后来二十三次手术的麻醉记录里，永远循环着评审的叹息：“可惜了，这可是能创造魔法的手。”

此刻手套内衬的钢丝突然勒紧伤疤，幻夜低笑出声。

这双手再变不出白鸽与玫瑰，却能编织更精妙的陷阱。他蘸取蓝釉在镜面写下“审判日”，釉彩蜿蜒如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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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庭院时，月光正好照亮了千穗和佐藤美咲的身影。她们站在石灯笼旁，千穗手腕上的三色绳在风中轻轻摇晃，佐藤美咲的登山靴上还沾着硫磺味的泥土。

好家伙，这俩搭上线了。我就说，佐藤小姐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他。

“谢谢你。”千穗轻声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我们决定……让他活着。”

佐藤美咲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让他活着，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她顿了顿，“一点点崩塌。”

我长舒一口气，夜风裹挟着硫磺味掠过鼻尖。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惊鹿竹筒的敲击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月光下，温泉旅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张即将收网的蛛网。而网中的猎物，还沉浸在美梦中，浑然不觉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死才不是最痛苦的，人渣施加给受害者的伤害，会伴随他们一生，我一直坚信，只有活着，痛苦才没有上限。

安室透从黑暗中走出来，“陈小姐还有这一面？真是看不出来。”

吓我一哆嗦，“你是蟑螂？藏犄角旮旯里，你暗恋我？”我没好气的说话。

安室透张嘴就要喷粪，我才不给他机会，我语速极快的说“我这么完美，喜欢上我也是人之常情，虽然我对你不感兴趣，但你也无需自卑，你品味还是不错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溜的极快，安室透也不是吃素的，想把我拉住，但我的债主也不是浪得虚名。

夜风裹着硫磺味穿过回廊，安室透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我衣袖仅差毫厘。织田作之助的掌心稳稳抵住他手腕，月光在两人交叠的袖口投下锋利剪影。

“深夜拦女士去路可不是绅士行为。”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像浸了温泉水的鹅卵石，温润却带着分量。他风衣下摆沾着蓝釉粉末，随动作簌簌飘落在安室透锃亮的皮鞋上。

我趁机退到石灯笼旁，后腰抵住冰凉的青瓷底座：“拐卖人口犯法！安室先生回头是岸啊！”用脚想都知道，这家伙来者不善。

当个好人可真难啊，我只是一个以怨报怨的小女孩而已，牢弟你老是记挂我也不是个事啊。

你就算拷问我，也只能得到我打算往你的咖啡里面加熟透的香蕉泥（被我碾的稀烂的香蕉）。

两人僵持中，来了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