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知道他现在很痛苦,这句“对不起”不仅仅只是对她。
还有他的母亲。
这么多年,他母亲的死,让他始终都没有办法释怀,对母亲的愧疚如藤蔓疯长缠绕他的心。
特别是今日。
还是他母亲的忌日这天,梅姨对他母亲牌位的不敬,仿若将他拉回了从前。
但他的母亲终究是不在了。
可路知欢不同。
她还活生生的在他眼前。
之前他对路知欢的喜欢,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吸引。
可如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个口口声声说依赖他,把他当成护身符一样的人儿,在这个她认为安稳的地方险些遭遇不测。
这一切多么似曾相识。
同样是趁他外出不在,同样是在自己家中,同样是他在乎的人。
当年他母亲在家中所受的苦,他未能察觉,他没能护好。
如今他不愿再让悲剧重演,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路知欢在重蹈他母亲的覆辙。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很快,小桃带着一位女医生走了进来。
沈砚山感受着路知欢一直在颤抖,神色紧绷着,终究还是不忍再刺激她。
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他才刚一放手,路知欢就连忙离他远了些,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台灯挡在身前。
那位女医生一看路知欢头发凌乱,领口的扣子也掉了一颗,就猜到了些许。
她对沈砚山道,“督军大人,要不,您先出去,我来和她聊聊,我们同样是女人,她自然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好。”
这是他凭借赫赫战功,权倾一方,有这等势力以来,第一次妥协。
沈砚山慢慢的退到了门口,看她还是一脸警惕的样子。
声音温和的道,“我先出去,你乖乖听医生的话。”
他缓缓的关上了门,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路知欢自己就是医生,当然知道什么样的反应才能骗过眼前的这位。
这位女医生已经40多岁了,头发是手推波浪卷,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显得她很优雅。
她没有急于靠近,声音和蔼的和路知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