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薛闻笛就认真思考起他和小鱼的关系,但对方不怎么搭理他,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微微垂着眼,无声路过。
薛闻笛忍了三天,在第四天晚上拦住要出门的小鱼,皱着眉头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
“那你见到我,怎么不说话?”
“你也没有和我说话。”小鱼望着他,眼神颇有些哀怨,“你还扔了送我的发带。”
薛闻笛一听就急了:“不是你自己说要还我的吗?”
小鱼沉默着,半晌才闷声道:“我说要还你,你就扔了吗?那我说我找别人练剑,你为什么又不肯?”
薛闻笛攥了攥手:“这两件事能相提并论吗?你怎么不讲理?”
“我是不讲理,你找别的讲理的人去。”小鱼瞬间冷了脸,略过他就要走,薛闻笛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
“为什么不行?”
小鱼侧着脸,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在的话,我没法专心。”
薛闻笛心里的疑问就跟沸腾的茶水,咕嘟咕嘟一冒一长串:“我会打扰到你吗?那我以前教你练剑,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小鱼僵了僵,试着扯回自己的衣袖,但发现薛闻笛攥得实在太紧了,根本扯不动,他微叹:“我和你练剑,很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量,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每次都有设结界,不会让魔气散开的。”
小鱼垂下眼帘:“我怕伤到你,或者说,如果有一天,我会因为力量暴走,死在你们正道的剑下,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你。”
薛闻笛一愣。
“你不明白,任何人来杀我都好,都可以,我愿意接受任何下场,挫骨扬灰,形神俱灭,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行。”小鱼的神色很哀伤,好像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你不行,你说我很好看,说我很可爱,我希望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薛闻笛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呼吸声也变得有点重,小鱼本想说完就走,但对方忽然又抓住他两侧臂弯,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底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有一瞬的慌乱。
“你是不是喜欢我?”
薛闻笛眼睛眨也不眨,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呼出的热气仿佛也变得滚烫起来,小鱼一怔,竟是呆在了原地。
“是不是啊?你快说呀!”薛闻笛摇了摇他,急切催促着,小鱼脸上的红晕从耳尖一路蔓延到脖颈,他微微后仰着头,抿紧嘴唇。
薛闻笛那双眼睛,清澈得让他心乱如麻。
“我要去练剑了。”
小鱼选择落荒而逃。
薛闻笛追在他后边问:“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不坦诚。”
小鱼脚步一顿,终于转过身:“我不坦诚?这是坦诚不坦诚的问题吗?”
你又没说你喜欢我,我要是应了,你笑话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