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说这种话。”阿锦正在给老太太擦洗身子。
老太太已经瘫痪两年了。
许多人瘫痪后身子会生痤疮,可老太太除了瘦削一些,身上干净利落的很。
没生痤疮,身上也不臭,阿锦甚至给她买了一块香胰子。
身上没有老人气,梳洗的干干净净。
“外人啊……总说,是我救了你。”
“其实,是你,救了咱们这个家。咳咳……是你啊。”
若不是阿锦的到来,她前些年就放弃了。
这个孩子,不是亲生,可比亲生更让人心疼。
“老……老瞎子,说,等我们,死了,你就能走上正轨。你终于……能过好,日子了。”老太太眼中滴下一滴浑浊的眼泪。
“娘,我不过好日子。我就想守着你们,你不死,我也能过好日子。”阿锦拉着老太太的手,轻轻落泪。
老太太却只笑了笑。
她只希望,阿锦能过得好。
“家中没……余钱了。”
“随便将,我葬了便是。是咱家,拖累你了啊。阿锦……你……不是我的,儿媳妇……”老太太的手缓缓往下滑落。
“你,胜似……我的亲女儿啊。”老太太缓缓闭上眼睛,双手落在床上。
阿锦哭的双眼通红,轻轻地抽泣着。
趴在床头上,肩膀不住地抖着。
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人王站在窗外,这个家庭,当得起家徒四壁这句话。
便是贼来了都要摇头。
那姑娘一边哭红着双眼,一边给老太太穿上寿衣。
这寿衣还是打过补丁的,人王一时有些惊讶,寿衣还有卖二手的?
“娘,还是阿锦有计划吧?您还不听。这衣裳是阿锦参加了三四次葬礼,每次捡回来的布料。”
隔壁那口薄棺材,是她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