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他温润的声音浇灭了一半,沈意伶这才发现自己和他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眼观眼鼻对鼻,他的睫毛多长多翘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倒下的时候为了减轻负担他一条腿曲着,而她则是摔倒前被他别了腿,看上去就好像是他猝不及防被她扑倒,一只手还毫无所觉地撑着他的胸口。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连呼吸打过来的湿热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好像也被她按在手下。
沈意伶的心跳慢了一拍,一声一声的像是带着鼓点般传到她耳朵里。
她蓦然热了脸,可能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太直白赤裸,她来不及多想就双手撑在他耳边想要站起来。只是她忘了戎栖那只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她起身有多快,摔回去的力道就有多大,戎栖都被她砸的闷哼了一声。
她的嘴唇是擦着他的脸而过的,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没事吧?”沈意伶眸光关切地盯着他,见他只是皱眉,脸色还是像刚才一样才稍松了口气。
“你的手压着我我怎么起来?”她没好气地瞪了戎栖一眼,好半晌没等到他动又故作不耐地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跟你说话呢,松手!”
戎栖穿得不多,只一件加了绒的宽松卫衣。
沈意伶这一拧不痛,但刺激得他被烫似的松开了手,耳根子处的红延伸到了脸颊:“抱歉。”
沈意伶冷笑了声站起来,低头好一会看他没动才拧眉:“还躺着干什么?要不要再帮你准备一套枕头被子。”
因为不高兴,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冲。
戎栖倒是不生气,他手背在身后捂着,颇有些艰难地坐起来。
眉眼微垂着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怜,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沈意伶想起来他刚才挣脱的时候,他分明是准备把自己往地上掀的,但好像是关键时候察觉到是她一般临时改了动作,她还听到了人撞上水泥地的闷响。后来又被她那么用力地撞了一回……
难怪他一直没有站起来。
她心里有一点堵,拍掉沾着的灰后对他伸出手:“起来。”
戎栖的眼皮掀了掀,视线顺着她的脸缓缓下落至手。
沈意伶的手长得也是极好看的,手指白皙骨节匀称纤细,像极了漫画里的青葱玉手。
指尖在地上蹭的有些黑,戎栖却不在意,他悄然在衣摆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后才抬手拉住她。
他脑袋垂着,在沈意伶看不到的地方翘了下唇角。
沈意伶并没有感受到自己用了多大力把他拉起来,倒是对他的手留心更多。
可能是穿得单薄的原因,他的手很凉,一牵上去就传走了她手上的温度。他手很大,但肉不多,攥紧的时候能快能摸出他的骨架,有些硌手。
起身后他们的手就飞快分开,但双方思绪迟迟没有回笼,直到沈意伶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人是保安大叔,电话刚接通他着急地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
“喂你好,是小区业主吗?”保安大叔那头隐约有风声,听起来像是已经到了室外:“是不是那个欠儿登的跟踪狂又出现了?请告诉我你在什么位置,我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听到他是真的急坏了,沈意伶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道:“没事,是一点误会,叔你回去吧。”
她清丽干脆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保安大叔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意伶吧?我刚才还看到戎栖进小区了,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闻言,沈意伶似愠非愠地睨了身边的人一眼。
她以为早上保安大叔是随便说的,没想到他是真的每天都看到戎栖进小区,被蒙在鼓里跟了这么多天的人只有她自己。
没听到回答,大叔在手机那头焦急地叫了几声沈意伶的名字。
“我在。”
沈意伶从戎栖身上别开视线,淡声应道:“他和我在一起,路上遇到一只野猫,我以为是那个人所以给你打了电话。”
听到这里,保安大叔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语重心长道:“没事就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警惕一些好,再遇到这样的事你还是要给我打电话以防万一。”
沈意伶应了声好,又听到他有些无语地在那边念叨:“这才多久怎么又有野猫,又要和那些收养的机构联系一下了,免得小区业主喂猫的时候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