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伶没太注意他在干什么,她从面板里找出吸尘器把床上地上的灰尘都吸掉以后,才将椅子上放着的被套挪到床上,动作麻利地铺起来。
戎栖想要帮忙,结果沈意伶床单被套都套好的时候,他才勉强把一个枕头塞进枕头套里,有一个角还堆起来了。
看他想要把手伸进去调整,沈意伶有些好笑地将枕头拿过来,抓住两角往床上甩了几下以后,枕头就平整了。
戎栖学得有模有样,到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又抓又甩地套了两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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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水烧好以后是沈意伶先去洗的澡,她怕戎栖不会用老式的花洒便先帮他调好了水温。
在他进去洗澡的时候,她又拿出扫地机把房间、客厅和阳台都打扫了一遍。
等上床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老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偶尔能听到另外一条巷子有车开过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细微的虫鸣。
沈意伶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躺下没多久她就安睡过去,呼吸渐渐平缓。
相比于酣睡的屋主,浅眠的戎栖就久久没有入睡。他的听觉很好,在不知道第几次听到房门擦过地板的吱呀声的时候,他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外套往外走。
外面的路灯还亮着,戎栖站在房间外面的短廊上,借着微弱的光抬手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再往前走两步他就找到了刚才听到的声音来源。爷爷奶奶的房间太长时间没人住,木门上的锁锈坏了,再加上沈意伶为了通风开了客厅的一扇窗,房门这才被风吹得时开时阖。
他出来看的时候,房门正好开了一个能挤下一人的缝。
得亏了沈意伶睡得沉,不然这会儿都得被吵死。
老屋的地板常年未修,每走一步都有声响,戎栖特地放缓了脚步,刚伸手拉住门把手,却见房间里的沈意伶侧着身睡觉,因为还穿着厚睡衣,身上的被子被她掀掉了一半,露出一只小巧白净的脚。
戎栖的动作顿住,在门口站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像下定决心似的小心地推开了门。
里面并不黑,这间房正对着巷子,薄窗帘挡不住多少路灯光。
走得近了些他才发现沈意伶因为睡姿的原因,不仅掀开了被子还掀起了睡衣的一角,露出一截不盈一握的细腰。
戎栖吓了一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赶紧别过头,动作迅速地将被子拉起来盖在沈意伶身上,为了不让她后面踢被子,他还抬起她的手压在了被子上。
做好这些他才从梳妆台上又拿了张废纸,对折了好几次以后塞在了门缝下面。
大概是有些心虚,他一直没有抬头看墙上的照片。
回到房里,戎栖又辗转了好一会才睡过去,只是睡着前,他又不经意地想起了刚才不小心看到的那细腰……
第二天清晨,沈意伶和戎栖是被一道惊喜的声音吵醒的,不用想都知道是隔壁王奶奶发现她回来了。
沈意伶打着哈欠从床下下来,开门时看到门底下的厚纸塞的时候,惊讶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还没多想,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来人身上还带着一点外面的寒气,沈意伶也不在意,任由她抱着。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还想着今天天气好来给你晒晒被子,一开门才看到房间里多了不少东西。”王奶奶拍着沈意伶的背,声音中带着一点哽意:“瘦了,瘦了。你爸妈他们,对你好不好?”
沈意伶无奈地笑:“没瘦,还重了好几斤呢。”
后面那个问题王奶奶问了好多次了,她回答过两次还不错以后就不想再多说了。怕王奶奶多问,她还转移话题解释自己的行程:“昨天晚上八点多才下车,到家很晚了。”
“哦对对,你回来得坐飞机,还要转大巴。”王奶奶的注意果然瞬间转移,她松开了沈意伶,忙搓着手道:“那你昨天晚上都没有好好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做饭,吃三鲜馄饨和白菜猪肉包子好不好,你以前最喜欢这些。”
沈意伶露出怀念的表情,笑着用力点了两下头:“好,谢谢王奶奶。”
“你这丫头说什么客气话。”王奶奶摆摆手,催道:“快去洗洗脸,马上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