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妻子也确实叫孟晓琴,要说是巧合也太巧了点。
分析事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关键就在于最后谁得到了好处。
舅爷死后,唯一得到好处的就是程家,人财两得。
想到这里,程涛扯了扯嘴角,他这位舅爷心是有多大,明知道妻子心里有人竟然还娶,脑子坏了吗?竟然还因此和俩姐姐都生分了,真是拎不清。
程涛心里堵得慌,虽然严格说起来被戴绿帽子的不是他,但感觉还是怪怪的。
其次是舅爷耍牌赌博这事,他其实是被人硬拉过去的,从头到尾就没摸着牌,只是当时被人拦住没法立刻脱身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硬拉舅爷过去的人就是程传伟。
俩人虽然同村同龄却算不上多熟,这次对方却掏钱请舅爷随便玩,要说没有目的根本不可能。
现在看应该是为了把舅爷支开,好和孟晓琴顺利离开。
谁知道舅爷因为担心孩子,找机会溜回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就见证了这对痴男怨女的一往情深。
遇见这事,哪个男人能忍?但是舅爷终究失了先机,叫对方抢了先,生生挨了一闷棍。
不过,舅爷确实做了件大胆事,但那件事和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没有关联,等闲暇下来再处理也不晚。
以上,是程涛基于事实做出的推测。这样一来,关于舅爷当初为什么会被匆匆下葬也有了解释,毕竟主推这件事情的大队长程相良,就是程传伟的父亲,说不得就是为了给儿子擦屁股才会这么干。
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舅爷匆匆离世,奶奶的苦难就此拉开帷幕,之后几十年,她都活在懊悔和思念中。
总是要讨回个公道的。
按照正常发展,舅爷今天死去,程相良站出来主持大局,但是现在他这个倒霉蛋穿过来了。事态已然发生变化,他得好好想想应对之法。
后脑勺火燎似的胀痛,程涛伸手按了按,痛感明显。
完事后,他得去好好包扎一下。
这样想着,程涛坐起身。
身上带血的棉布短袖他不准备换下来,只是找了一条看起来还崭新的毛巾缠在了脑袋上。
后脑勺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总感觉凉飕飕的,这样能好受一些。
趿拉上草鞋,程涛轻手轻脚走出屋子,到院子里转了转。
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样。
院子很宽敞,围墙不高却是用石头垒的,看上去非常漂亮又坚固。
相比之下,几间屋就有些不够看了,全是半泥砖屋。所谓半泥砖,就是下面用青砖上边用泥砖砌墙的房子。
唯一可取的大概就是面积大,功能划分明确。
堂屋四大间,东西间是卧室,屋里都盘着炕,中间两间则是吃饭待客的地方。
西屋是工具房。旁边架着茅草棚,棚下放着十几口咸菜缸,因为放置太久,缸里集满灰尘,靠墙边的几个还被砸出了豁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东屋是厨屋。屋檐下放着两口大水缸,往南是压水井,出水口放着石槽,石槽下挖着下水道,洗菜洗衣的脏水能直接排到墙外。
本是很温馨的农家小院,现在却因为主人敷衍的生活态度显得有些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