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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燧在海岛的过冬行程结束于三月。
京市温度回暖,他就坐航班从麒麟南岛回到京市。
丁眠去机场接他,一路上兄妹俩聊了不少琐事。
“林家托人来找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丁燧说时,眉头微皱,情绪不算愉快,“你打算见见吗?”
丁眠驱车,机场外的道路拥挤,她在前车后,慢吞吞地跟着,手指握着方向盘,轻描淡写道:“没必要。”
这态度让他想起了最初介绍丁眠和林家林颖才认识时,她评价了什么。
长相还算端正,再就没有其他优点。
他心里头琢磨了下,比较了林颖才和林子夭的长相,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确实,林颖才的长相也就只能以“端正”二字来形容。
车流缓缓地走着,丁眠又听丁燧道:“说起来,我有个问题还没问过,林家取名时是不是——”
车内后视镜里,能清晰地看到后座兄长的表情,他看起来很不想提,但因涉及到“林家”,涉及到“林子夭”,心中有着浓重困惑,便只能勉强着问出来。
“林颖才和林子夭,这两个名字一看意思就挺不一样。”
他含蓄道。
丁燧时刻关注着丁眠的表情。
他没有错过丁眠眸中的一瞬沉色,戾气稍纵而逝,很快,她笑了一声,冷淡道:“林颖才他爸当年给他上的户口。”
林家那位林大晋对二房的亲属显然有诸多戒备。
甚至可以说是怀着恶意来为他取名的。
按照族谱来算,二房本该是以“颖”来取名。
偏偏,他借了二房已逝弟弟的名字中的“子”字,借口说是要怀念弟弟;又说新生儿命中缺木,以“桃夭”为意,凑了个花钱找来的算命人给的“夭”字,最终组成这么个名。
再有林大晋找的算命人说,林子夭这名字有助林家命脉,硬是让彼时健在的爷奶歇了给他改名的念头。
“夭”字,做动词时意为未成年逝去;做形容词又有草木旺盛的意思。[注]
林大晋的想法浅显易懂,他大抵是抱着二房的血脉死绝的念头来取名——毕竟,少了一个继承人,就意味着大房手中能继承的资产多了一份。
丁燧立刻明白了林大晋给取名的真正意图。
他阴沉着脸,嘴里极难得地骂了一句脏话,“神经病吧他。”
前方堵塞在交警的指挥下已经顺利畅通。
丁眠平淡说:“没关系,他已经健健康康活到成年了。”
“在之后,这个名字只有好的意思,没有坏的意思。”
从车窗外投射进来的天光清澈烂漫,乌黑眼睫上缀了一层浅浅的金边,她说完后,嘴角弯了一下,眼中的锐利最后化为柔和,“对了,这次林家居然只找我,没有找苏总吗?”
丁燧回答道:“苏总去国外看比赛,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