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成了一个很蓬松、很可爱的丸子头。
丁燧:“……”
他发觉丁眠和林子夭都很淡定,若无其事极了,就像是他凑近给她扎头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手腕上那一圈,颜色浅淡的莫丹迪发绳也有了具体归属——丁燧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这个,还以为是年轻人的风潮,没料到,这居然是为丁眠准备的发绳。
林子夭扎完头发后,又伸手捏了捏那个蓬松丸子头。
是在确保这
个丸子头不易松散。
他将丁眠落在耳廓上的碎发用指拨了拨,最后,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一个椰子喝起来。
王昇已经在将行李箱依次合上,搁在海景套房的收纳间里。他动作很快,提溜着行李箱,短短几分钟就把客厅陈列、摆放的行李收拾得干净整洁。
刚好酒店来保洁询问是否要清理室内,天澜先一步走上去交涉,低声温和婉拒了对方,这才将门轻轻关上。
时间走到了下午四点五十分。
从客厅的窗口往下眺望,可以看到蓝宝石般的海面被浅红的夕阳笼罩,沙滩上已经架着沙滩排球、烧烤架、帐篷等物件。
丁燧收到经理的消息,告知了晚餐时间和地点。
距离饭点还有一小时左右,他们决定下楼去逛逛。
丁燧在丁眠休年假前,就介绍过这家酒店今年新装修的几个餐厅、娱乐室。他还没多说什么,林子夭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往新餐厅走去,王昇跑去沙滩边看人打排球,天澜倒是跟在他们身后,懒散地双手插兜,望着不远处海面卷起的浪潮。
拉着手踏着海浪的游客们欢声笑语,还有拿着小桶在沙滩上挖贝壳、捉螃蟹的,正好是傍晚时分,远远就看到几个小朋友低着头推推搡搡地小跑过来,炮·仗似的,速度飞快,连身后的大人都拦不及时。
丁眠条件反射地伸手把哥哥拉到一边,小孩在他们原定的路线上欢闹尖叫,好险没有撞到。
事情发生得太急,她没有想太多就伸手要护着丁燧。
直到人站稳,目送着幼童们的背影,她才惊觉,方才她试图保护丁燧时,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主身体。
因为焦急紧张,在身后的“天澜”同样伸出手臂拦住了兄长。
“……”丁燧扭头一看,妹妹拽着他的手臂,力气很大,硬生生把他从原来的位置拽到一旁两三步。紧追在他们身后,原本是慢悠悠散步的天澜也伸出了手臂,他拦住了小孩可能冲击到的方向。
丁眠终于松开了手,她的手臂在肾上腺素狂飙的当下没觉得有什么费劲,直到撞人危机过去了,她才觉得手臂肌肉有点酸乏——拉住一个成年男人往旁边扯,到底是有点吃力。
“还好吗?”丁燧心有余悸地问他们。
他听到丁眠的一句:“我们都还好,就是你,差点要被撞到了。”
按照原定行走路线,丁燧是一定会被撞到。如果不是丁眠反应及时,很难想象几个兴冲冲低头狂奔的小孩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冲击力。
丁眠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在夕阳余晖下看出兄长的状态尚算不错。
她松了口气,旋后,小声嘟囔道:“太不安全了,你这把老骨头要是摔一跤可怎么办?”强直患者的骨质易碎,病人平时出行定要小心谨慎,避免骨折。
这也是为什么丁眠紧张得不行,生怕丁燧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