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文件取好,揣在怀里准备离开,还不忘问王昇:“药够吗?需不需要我去买点回来?”
王昇用勺子搅拌着杯中颗粒,他一丝不苟地将冲剂泡好,
交给丁眠,这才道:“不用。”
见乔助理还有点不放心,他说:“家里的药够了,如果不够,我会下单让骑手送的。”笨蛋帅哥说话的腔调超级认真专注。
也就是说不需要乔助理再费心跑一趟。
丁眠没做声,懒洋洋地喝着冲剂,垂着眉眼,柔美精致的五官在水雾氤氲下漂亮得让人心生怜爱。
乔助理当然捕捉到王昇口中的“家里”。
惊人的是,丁眠甚至对他将这里比做“家里”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同意,又像是纵容。
浅表事实难以让人窥析里层真相。
乔助理没把情绪外露,关门走前,没错漏王昇伸手要体温计,在室内灯光下辨别后,翘着嘴角、亮着眼睛笑起来的表情。
就像是个吃到蜜糖的棕皮大熊,还不忘记用温暖的、宽厚的绒绒大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最朴实家常的测额温方式,确保没有出错。
他笑得很甜。
“……”
乔助理捏了捏鼻子,磕这一幕温情磕得要昏厥,可又不免想起了不久前见到的午后时光一幕。
她心中做着斗争:究竟是漂亮小王子x老板,还是黑皮笨蛋美人x老板……亦或者是那个帅气像是模特一样的中艺新生x老板……
人生难题!
乔助理左思右想,得不出答案。这不妨碍她内心深处对老板的敬仰佩服:不管怎么样,能将这么漂亮帅气的男孩子们留在身边,老板的个人魅力绝对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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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眠接到丁燧的电话,他担忧询问她今天为什么没有回家:“听乔助理说你在樊街的房休息,怎么了?”
丁眠老老实实交代了今天活动取消,偏偏她人在户外吹了点风淋了点雨,开始头疼不适的事。
马场社交,有钱人爱玩的那套。丁燧年轻时候掺和过几次,离职后身边也有几个老友还爱玩,他皱着眉听,最后叹了口气:“辛苦了,我让阿姨过去给你煮碗热汤。”
“药吃了吗?”
“吃了,没发烧,”现在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四点,丁眠喝了点预防感冒的冲剂,“之前备着的。”
兄妹俩温声细语地交谈,丁燧想起什么般,挑眉:“王昇在你那套房里住着,对吧?”
他此前听说丁眠在询问教育系统内的朋友,关于近年高考的政策——后来他问,丁眠告诉他是准备为王昇做好调查工作。
她身边的三个年轻人,一个脑子不错,人在中艺读书;一个被家里人耽误,小小年纪没了学籍,未依法上过义务教育;最后这一个,长的很好看,笑起来怪甜,但确实有点笨笨的,实打实地读了十二年国家义务教育,却没考上大学。
丁燧本来还以为她是为林子夭、王昇一块问的。
毕竟这两个人都没有学上。
谁料丁眠坦率说,这是只为王昇询问的:“林子夭学习效率太低,学起来会很累。”
她说时眼神平静,透着某些他人无法理解的情绪,如同非常了解他那样,笃定而深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