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大厦正在层层坍塌,心跳声如擂鼓昭告着她的节节败退。
她知道,她正心甘情愿落入作茧自缚的情网。
松开一只手替夏依佟轻轻拨开因薄汗而粘在脸上的碎发,她垂眸凝视着她的嘴唇,心脏仿佛被火灼烧,而自我欺骗的伪装往下抖落着灰烬。
真是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也许还是错误的人。
“抱歉,这次换我趁人之危了。”路小染低语着,闭上眼,任由自己凑近,与她相触。
是甜腻的利口酒的味道,没有太多浓郁的酒精气息,只是温度有些灼人。
很轻的,小心翼翼的,一触即分的吻。
她松开手去掏钥匙开门,刚插进锁孔,靠在门上的人却缠了上来,带着方才感受过的灼热气息,将刚刚的浅尝辄止延续。
两个人接吻说实话都很不成章法,只顾着索取和纠缠,撬开齿关,相互掠夺,不给对方换气的机会。
这份生疏却让整个氛围显出难耐的情状。
路小染想拧开锁,手抖着好几次都没成功。
最后一次终于拧开了,门扉一开,靠着的夏依佟有些失衡地往后跌,勾着路小染也搂着她的腰趔趄着绊进了门,两人气息混乱地吻着,仿似一秒都不肯分开。
路小染反手将门关上,玄关陷入黑暗,鞋柜上的感应灯应声亮了,却只是暖黄的微光。
夏依佟实在站不稳,轻喘着松开唇想要换气,双眸潋滟似有水光闪烁,看着可怜又很好欺负的样子,路小染没有给她换气的机会,她搂住夏依佟的腰反身将她抵在门上,再次唇舌相接,这次甚至还带上了点别的情绪。
“小染…喘不过气了…”夏依佟从喉咙里漏出几声闷哼,搭在路小染肩上的手指都在颤抖,受不了似的想要推开她。
路小染的样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日惯常冷淡自持的眸光染上了情动的热度,哪怕光线昏暗也能看出她脖颈上的绯红。
“夏依佟,你又骗我,你根本就没喝醉对不对?”双唇分离,额头相抵,她平复着呼吸问道。
手腕交叠着置于路小染颈后,夏依佟微微后仰靠在门上,直视着路小染,黑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欲念,宛如某类正在收网的捕食动物。
“是吗小染,我也不太清楚呢,”夏依佟浅灰色的正装在刚刚的纠缠中变得有些凌乱,原本严肃正经的剪裁此刻却显得额外轻佻,她的眼尾带着点病态的红,语气愈发轻缓,低声诱哄,“你,要不要确认一下?”
是因为身处邪恶势力的老巢吧,因为眼前这个坏女人的层层套路,因为她的嘴唇吻起来的感觉太好,路小染才会如此失去理智地沉溺其中,放纵自己将这场荒唐愈演愈烈。
舔吻着,索求着,手指互相在对方身上游走,在肩膀、锁骨、胸前,一路胡乱留下舐咬的痕迹,情绪高涨,欲念如疯长的野草般蔓延,应声落地的衣物从玄关一路延伸至浴室门前。
摸索着开了浴室的顶灯,两人挤在狭小的淋浴间里,肌肤相贴,光照下一些肩颈上的暧昧痕迹鲜明可见,路小染迟到的羞耻之心还未展露,便被夏依佟牵住了手。
她带着她的手,触碰着,脸颊的柔软,泛红的脖颈和耳垂,光滑细腻的丘陵,拂过小腹和腰窝,探入隐秘之地,路小染被引诱着堕入甜蜜的陷阱,夏依佟蹙眉忍耐的表情让人无法思考,心跳声在耳中突突回响,高涨的情绪让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淋浴的热水浇在二人身上,夏依佟背抵着冰凉的瓷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的面庞,看着情欲的靡色爬上她的眉梢,平日的矜礼在她灼热的眸光中消散殆尽,明明是她正在自己身上做些肆意妄为的事情,却露出一副被欺负得狠了的可怜神色。
好漂亮。
好喜欢。
欺负与被欺负,很快便攻守之势异也。
这场澡洗的时间有些太久,洗到最后头脑都因为缺氧而有些发晕,夏依佟从后方贴着路小染,坏心眼地逗弄着险要之地,每当她濒临登高绝顶之时又停手不动,如此几番,怀里的人趴在墙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被欺负得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呜咽着频频向她求饶。
“小染…你的这种声音好可爱,再多给我听听可以吗?”夏依佟手上动作不停,下巴搭在路小染肩头,凑到她耳边又在说着荒唐话。
“不要了…求求你夏依佟…”路小染额头抵着手腕,被频繁推至汹涌的浪潮顶端,又被搁置在潮水中浮沉,无法呼吸。
“真的吗?可是小染的身体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呢,”夏依佟停了进攻的节奏,笑着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是不要,还是想要?”
路小染已经说不出话,她凌乱地呼吸着,只能点着头以作回复,被连续控制后的欲念如层层海浪翻卷袭来,盖过羞耻和自尊,渴求最后那次承浪而上的盈满。
“那就,说你爱我。”夏依佟敛眸诱哄着。
“我…”路小染的耳根似乎更红了,她把脸埋进手臂里,吐出的字句都有些模糊不清,“…爱你。”
她的执念,她的渴求,她的欲望本身,化作一颗被她诱捕的星星,此刻可怜地蜷缩在她身前,以这样靡艳的姿态回应着她的祈祷。
夏依佟闭上眼,给予她想要的,将她推至绝巅。
而后凑到她的耳边。
“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