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订婚宴才刚结束,身上还穿着和未婚夫成套的礼服,如今却以如此羞耻的模样,被桎梏在另个男人的膝头。
何惊年羞愤难当,他觉得原辞声又要对他做那天晚上的事,可原辞声只是捧起他的脸,用那双玻璃绿眼久久凝视着他。他的眼睛像深邃湖面,湖边一圈放肆燃烧的黄栌树。
何惊年慌了,他一脚踏空掉进湖水里。溺毙之前,他听见原辞声喉咙沙哑地说:“年年,你骗我。我一放开你,你就要去找沈棠风。”
何惊年双手抵着他胸口,用力和他保持距离。他怕原辞声的蛮不讲理,也怕原辞声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他想起毕业典礼上的原辞声,高贵矜优,美丽却遥不可及,那样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要了脸面,不要了尊严,执拗地缠他求他,都快令他生出负罪感,好像都是自己的错,才把这么个云中之人拉扯进了泥涂里。
“你不要逼我了。”何惊年难受得喘不上气,“我们就不能像正常人分手之后那样吗?跟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原辞声惨笑。爱人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逆的啊,付出的爱意难道还能收回来吗?他给了何惊年那么那么多的爱,把自己掏空成一句脆弱的壳,何惊年怎么能狠心到不愿给他一丝回应?
“你再坚持也是没有用的。”何惊年咬牙,“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家。”
原辞声心一痛,掐着何惊年的下颌就欺了上去。他无可奈何,他无计可施,何惊年每说一个字,都是在杀他,他只能试图去堵住这张嘴。
何惊年扭过脸要躲,原辞声按着他的后脑勺,固执地追逐描摹他的唇线,轻啄那如丹的唇珠,又用力去嘬那温热的舌蕊。他要汲取源自何惊年的清甜水液,唯有这样,才能浇熄腹中嚣腾的郁火。
一开始,何惊年还疯狂挣扎,渐渐地,一动也不动了。原辞声意识到怀中人的不对劲,握住他肩膀退后一看,只见何惊年眼神空洞,头歪在一边,仿佛灵魂已经荡到躯壳外。
原辞声哑然,“你……为什么……”
“你又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很疼很疼。”何惊年慢慢红了眼眶,“别弄出痕迹,我不想像上次一样,被棠风看见。”
原辞声一震,如遭雷击。他没有再吻他,只是更紧地拥抱住他。但是,无论多么用力,都不能使他们的心灵贴近分毫。何惊年仿佛随时都会消失,而他是一棵被雷火烧得焦黑的枯树,只能用干枯的枝桠,无力地勾留这缕转瞬即逝的清风。
车子很快驶到了目的地,不是何惊年上次来过的地方,是一座远离市区的城堡山庄。何惊年听着原辞声在耳边絮絮,说自己和他还有糕糕曾在这里生活,他们很幸福、特别幸福,头痛得快要裂开一样。
下车的时候,原辞声要抱他,被他躲开了,自己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这里是完全陌生的地方,空寂辽阔,宅邸的尖顶直直戳向天空。何惊年产生一种可笑的错觉,仿佛自己成了童话里被恶龙掳走的公主,很快要被吃净血肉,烂成洞窟深处一堆白骨。
他漠然地被原辞声拉进了大屋,大门“砰”地关上,长长的走廊不见尽头,华丽厚实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唯有原辞声的话音无限回荡。
“年年,你看,这里多好,再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到了冬天,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坐在壁炉边看雪。”
“等雪积起来,我们就去庭院里堆雪人。雪停之后,我放烟花给你看。”
“大概你已经忘了,那一年的新年,我们真的非常幸福。”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你重新回到那时的幸福。”原辞声停下脚步,定定望向他,眸底翻涌着深深迷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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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有个朋友,她说她真的好喜欢这种抢亲戏码,贼羡慕原狗,羡慕到眼睛滴血
她说她也想欺负年年,还说必须让年年穿着订婚礼服,再这样那样的欺负
昨天白天加更了一章宝们别漏掉看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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