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和女帝都在等着她能自己想通,蜕变,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只要想清楚了,往后余生,这个皇位才能够交给她。
阿铃好几天之后才过来说,“我想要坐在宫外一段时间。”
河洛允许了。
阿铃开始在街上溜达。她今年已经十二岁,这种年岁的小女娘出来逛街很是寻常,如今女子能从商,能做官,自然也能出来逛。
没有人会觉得奇怪,阿铃逛了好几天,心里稍稍安慰。
虽然跟她学的盛世有所区别,远远不够,但是又跟几十年前的时候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她稍微有了一些治国的信心。
不过,在她看来,这依旧是不够的。她回去想了很久,然后到河洛面前说,“阿娘,我想明白了,书中和你们想要的盛世都是你们想要的,我懵懵懂懂,并不懂得你们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像她从小到大以为女子才能为帝一样,她被圈养起来了,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要假扮身份出处游学。
“我得亲自去看一看,如果我看见了贫穷和丑恶,看见了不公和不允,会有阿娘和祖母的愿望,那就请传位于我。”
河洛觉得她过于懂事了。但是这样一来,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她也是支持阿铃出去走一走的。京都是天子脚下,经过几十的治理,能改变的她们都已经改变了,但是,这个天下又有多少人如同京都一样呢?
随便颁发了太多的政令,还是上有政令,下有对策,没有人会规规矩矩的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尤其这事情在他们看来非常荒唐。
心中若是没有理解和对于这份盛世的心愿,将来是很难走下去的。
于是,阿铃就开始了游学。对外只说病了,要常年养病,然后偷偷摸摸的送出去,身边派了不少人,
河洛有时候晚上还会梦见她有危险,总是被吓醒。皇太夫睡在她得身侧,觉得这般也不是个事情,于是说,“不如我也出宫吧,我去陪着她。”
河洛却摇头,“这是一个对于未来帝王的考验,我不能插手,你也不能插手。”
皇太夫只好叹气,“行。”
有时候日子过得久了,他也会慢慢忘记自己是皇太夫,只当自己是个正常的夫妻一家,有儿有女有妻。
河洛无疑是很好的,但是这种一心为了天下的人,并不算是一个好的家人。
她是天下为家,而他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皇太夫说起来也挺可怜的。虽然是嫡长子,但是自幼母亲去世,父亲续娶,他虽然是嫡长子,但是并不受宠。
所以在得知皇太女要选皇太夫的时候,他父亲就给他也填上了姓名。
从梧州一路到京都,他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不过现在,他只觉得老天对他还不错。
不能去陪女儿,依旧教导儿子读书识字。在他六岁那一年,他也问出了一个当时阿铃问过的问题。
“阿爹,为什么会是女子做皇帝,之前不是男子做皇帝吗?到得我和阿姐这里,是阿姐做皇帝,还是我做皇帝呢?”
皇太夫斩钉截铁,“是你阿姐。”
小胖墩就很遗憾,“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做呢?”
皇太夫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因为你阿姐生在前面,你看史书上,也是立朝历代的长子,嫡子继位。”
小胖墩更加遗憾了,“原来是这样啊。”
他竟然输在晚生了几年。
皇太夫想了很久,在晚上河洛回来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
河洛:“那我就去安慰安慰他,再给他说一说做将军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