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知周身的空气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环在苏栀的身侧。
苏栀一颗心狂跳不止,指尖扣对牌扣的有些痛,某个不确定的问题,在此刻好像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谢衍知对她的好,好像也不止是因为母亲的遗言那样简单。
“谢衍知…”苏栀耳根红的滴血,唇角微勾,朱唇轻启,“你坏死了…”
谢衍知扯出一抹坏笑,又凑近一指的距离,“是吗?那你喜欢坏人吗?”
苏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外面就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世子!”
谢衍知脸色顿时一黑,压下内心的躁动,没好气道,“进来!”
苏栀捋了捋发丝,看着元翊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估摸和元翊一样大,颧骨高一些,对谢衍知拱手作礼,“世子。”
谢衍知还沉浸在好事被破坏的怨气里,蹙着眉头招招手,“起来吧。”
谢衍知看了眼苏栀,替她解答,“这便是之前我说的,我们在云行令内部安插的人。”
葛怀性格更像是元澈,很是沉稳,见谢衍知开口介绍,也恭敬的朝苏栀做了一礼。
换作从前,苏栀或许会不在意,也或许会让他不必客气。
可是如今,苏栀却很是受用,内心软成一汪泉水。
谢衍知的下属对自己行礼,这意味着什么,不必多言。
想到这里,苏栀垂眸,唇角的笑意压抑不住,指腹又在对牌上磨了磨。
谢衍知桃花眸柔情一片,将目光从苏栀身上收回来,伸手捏捏她的手腕,低声道,“行了,日后有的是机会笑。”
说罢,谢衍知看向葛怀,“说说吧,云行令目前是什么情况。”
苏栀把心思收回来,表情逐渐有些认真。
葛怀道,“我出来的很顺利,原以为,最多三日,他们便会启程返回朔州。可,云行令主在正月十五那日起,就一直待在雍王府,没有回到行云院。”
“被雍王软禁了?”苏栀问。
葛怀摇摇头,“感觉不是,最开始,李信厚联系过云行令主准备营救的事,可是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所以,现在看来,应该是云行令主自己不愿离开雍王府。”
“正常,”谢衍知身子往后一靠,“盐铁经营权已上交,尽管云行令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内部早已开始瓦解,唯一维持平静的方法就是,让江湖各帮派都清楚,云行令主与雍王关系仍旧不错,手里依然有兵有权。”
“不用想这么多了,”谢衍知眼神一沉,“眼下无论是云行令还是雍王,都已经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翻不出天去。”
谢衍知重新看向葛怀,“葛怀,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元翊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尽快前往西辽,配合罗记的行动,一定要找到那封信!”
—————
戏楼里,宋启满面愁容躺在躺椅上,听着戏子们在台上卖力的唱着戏。
忽然听到身侧有动静,宋启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听闻王爷一直追查不到关于苏惊蛰身份的下落,臣特来为王爷解惑。”谢清安坐下来,倒了杯茶。
“说说看。”
“王爷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谢清安嘲讽的笑了一笑,“整个西辽,既姓苏,又得定安侯夫人那般关照的女子,还能有谁?”
宋启晃动躺椅的动作一顿,眼神犀利,“韵华帝姬?不可能,她分明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