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他又表现出一点恃宠而骄的小猫咪的底气了,是在交往前的他绝对不会随意说出的话。
“就算是打断手脚,无论如何,我都会死死缠着千穗理,”太宰将脑袋埋进千穗理的颈窝,毫无威胁和底气地说道:“……所以不要在说那种话了。”
千穗理欲言又止,太宰话里完全不顾及其他人。明明是超大胆的斯托卡发言,反倒是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一样……最终,她只是捏了捏太宰的脸颊,打断了太宰的怨念。
“求婚的话竟然只说这个吗?”
那双鸢眸一瞬间瞪大,颤动几下,如同冥冥中有预感,却又不敢相信得中大奖,太宰直直盯着千穗理,神情恍惚。
“好歹说些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的誓言吧,斯托卡先生。”千穗理主动说道。
她设想过太宰各式高兴的场面,也见过他不同场合的笑意,按太宰现在的不着调,大概会喜乱狂舞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或者抱着她滚来滚去。
千穗理到没想到太宰反而顿住了,并非不高兴,而是一种近乎茫然的情绪。就在千穗理打算捏醒太宰时,对方反而凑近了。
“……千酱说错了哦。”太宰闪烁着鸢眸,更凑近了些,露出细微又隐秘的笑。
如同小孩在哀求许久后终于得到一粒糖果,又像是千年古尸突然复活,毫无其他情绪的,最单纯的喜悦。
他幼犬一般拱着鼻尖与千穗理对视,“……应该是就算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这个家伙……
没等千穗理张嘴,手机的剧烈震动打断了她,短信与来电提示音响个不停。太宰头也不回,当着千穗理的面,盲按挂断好几个电话,对千穗理腼腆地笑着。
千穗理伸出手,太宰游刃有余的笑容僵硬一下,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老老实实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递到了千穗理手上。
第一眼就是园子姑姑的爆炸数量短信,一条接一条,刷屏到显示不清。全是尖叫和惊讶的表情,夹杂着其他人的电话提醒。
一时让千穗理不知道先看哪个。
“你……”千穗理刚想问太宰干了什么,下一秒,太宰的手机也响了。
国木田独步几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
什么情况会让园子,国木田和她认识的大部分人都发来电话问询呢。千穗理不是笨蛋,一边无奈注视着太宰,一边将国木田的电话外放。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没头没脑发了签千穗理小姐名字的婚姻届?骗婚犯法,代理签字也不会生效。你昨天才被人家从港口救下来,不要恩将仇报啊!”
国木田的怒吼在整个房间响彻,看着太宰即刻垮下的脸,千穗理勾勾嘴角,瞬间领悟到太宰偷偷摸摸干些什么。
她清咳两声,对着电话说道:“国木田先生?”
电话那头立刻鸭子被捏住了命运的咽喉,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几声无实意的单音节。
马上,就连这些音节都消失了。
“具体情况,稍后我和太宰会去侦探社解释,放心,”千穗理眸光流转,望向做着可怜表情的太宰,轻笑说道:“不是代理签字也不是被绑架了,我是自愿的。”
*
大概是千穗理头一次见到侦探社的人这么齐。
事务员们借着倒水,在走廊与茶水间来回,时不时瞥过来一眼,又一脸兴奋地跑回去。大概是想看看到底何方神圣,能和那个太宰结成眷侣。
“千穗理小姐,你没有开玩笑吧,你和这个穷神、霉神、恶鬼的集合体签了婚姻届?”国木田推了推眼镜,无法直视千穗理身边一脸迷醉的太宰,艰难发声,“如果你被威胁了,就眨眨眼睛。”
武装侦探社的大家似乎对太宰多有偏见。
“请不要这样说,”千穗理滤镜厚度超标,第五次无奈地向国木田保证,“我没有开玩笑,我和太宰先生互相恋慕,已经提交完婚姻届了。”
来的路上,他们绕路去了区役所,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国木田沉默几秒,看向坐在他身边的与谢野,神情严肃地问道:“与谢野医师,你看看千穗理小姐是被洗脑了吗?”
早在第一次就惊讶接受了事实,与谢野抿了口咖啡,悠哉点评道:“接受事实吧国木田,千穗理逻辑明确,能独立和人交谈,根本不是被洗脑的样子。”
说着,她视线移动到一直粘着千穗理的太宰身上,像看到奇怪的东西一样挪开眼,幸灾乐祸抛出另外个可能性。
“倒不如说太宰才像被洗脑了。”
“被洗脑爱上千穗理小姐吗?看来是针对铃木家的阴谋。”没想到国木田毫不怀疑地接了下句,让千穗理更加哭笑不得了。
“也可能是异能力。”一旁陌生的红色和服小女孩冷静道,成功吸引千穗理的目光。
太宰的视线也随之移动过去,落在中岛敦身后的泉镜花身上,连带中岛敦也感受到太宰迫人的盯视。
“太宰先生可以无效化其他人的异能力,还是洗脑更准确一点吧。”中岛敦欲哭无泪,挡住太宰盯向镜花的目光,急忙忙为镜花打圆场,结果自己也不由得舌头打结,说出迫害太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