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肯定,几乎是以陈述的口吻。
南蓁没否认,“东西呢。”
她记得在天台上,她送给他了。
即将驶出地库,她很平静地目视前方,没有发现陈厌发沉的眼色。
车里的温度慢慢降下来。
她调节了一下风向,对着吹太冷,收回手时,蓦地被人攥住了腕子。
南蓁微怔,侧眸。
车里没开灯,地库的光线透过黑色的车窗,只剩些许不甚明亮的光影。
陈厌微垂的眼帘看不清神色,拇指在她腕侧摩挲,揉弄,“丢了。”
“丢了?”
“你说要戒烟,我把那些都扔了。”他说的很自然,仿佛完全没觉得有问题。
南蓁毫不犹豫地揭穿他的谎话,“你明明直到今天早上都还在抽烟。我都闻到了。”
“哦。那就是今天早上扔掉的。”他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从手背到指尖。
他沉迷的表情太过引人遐想,暧昧析出了涩味。
南蓁心尖倏地一缩,用力把手抽回来,声音带气,“陈厌,不要跟我开玩笑。”
那火机纪向隅送她的,全世界仅此一枚。
不是多贵的牌子,但上面的刻文独一无二。就算没有刻文,那也是她用习惯了的旧物,她可以送给他,但不能允许他不经她同意就扔掉它。
出了地库,南蓁直接将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
顶灯亮起,她侧身严肃地看着他,“你真的丢了?”
陈厌依旧保持着靠窗的姿势,偏离的光线落在他眉骨外,淡色的阴影覆盖住他的黑瞳,他定定望她,很深。
南蓁蹙眉。
车里静默半晌。
他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什么东西来,拿出来,掌心摊开在南蓁面前。
银质打火机,表面有做旧的痕迹。
底部一行花体拉丁文。
她给他之后,他一直带在身上。
丢掉了,不过是试探。
南蓁在看见打火机的瞬间明了他的意图,眉间的褶皱没有松开,“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这一开始是个玩笑,陈厌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但现在好像笑不出来了。
他冷冷拧眉:“这东西对你很重要?”
南蓁说是。
“那为什么给我?”既然这么在意,这么舍不得,送给他做什么?
她面色一窒,仿佛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她转回去,面朝着前方,侧脸些微内疚地对着他,“我对你没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轻易丢掉它,怎么说它也算个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