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被这丫头看到了,明天不知道美术馆里会传出什么。
陈厌从身后过来,揽住她,低头在她耳边亲,“这么急着要她走,我这么见不得人?嗯?”
白天被折腾得太狠,现在他一靠近南蓁就想躲,深怕走火,但她身上没劲,躲也躲不远,腰还被他搂着。她偏开脸去,实在无力招架他的热情,“没有。别闹了,回去吧,我累了。”
他呼吸果然变深了,“我不累。”
白天她要上班,反复强调必须让她省点力气。
他乖乖照做了。
卖力的人现在精力充沛,省力的人到是萎靡不振。
陈厌咬她耳尖,腰不自觉顶过来,“晚上继续。”
“……”他气音带刺,磨得南蓁耳膜发痒,痒到骨头里。
她咬牙拿手推他的脸,警告他不要乱来,声音却怎么都硬不起来,“够了,上车去,我有事问你。”
她这么不配合,陈厌不想惹她生气,见好就收地在她脸侧蹭了两下,抬手握住她,牵着,往车边去。
车里的冷气还没完全消散,幽幽的香味散在空气里,舒服又凉快。
上了车,陈厌系上安全带,“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
南蓁没胃口,想说不用,但转念想起他整天待在家里,说不定还没吃,点了头,“好。”
随便找了家馆子,装修一般,人也不多,坐下点了几个菜。
拿纸擦了擦自己和陈厌面前的桌面,他递来拆好的餐具和筷子,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死小孩虽然有时候挺欠揍的,但论起对她的体贴,他还是头一个。
陈厌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她,一杯放在手边,没喝。他双手合十,托着下巴,定定望着她:“不是有事要说,什么事?”
南蓁眼光闪烁了一下,“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陈厌将她的迟疑看在眼里,没追问,顺着她,“好。”
餐馆不大,和以前家对面的那家餐厅风格很像,主打一个经济实惠,味道也不错。
南蓁这些年在国外,偶尔想念中餐的味道,第一个想到的都是那家店。
她回国后去找过,那里拆了,除了那幢公寓还保留着原样,周围的一切都或多或少地变得不太一样。
时间能够风化一切,再坚固都会被侵蚀。
记忆里再鲜活的东西,跳进现实里都得先剥一层皮。
这是世间常态。
她不意外。
陈厌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其实略有耳闻,只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传言再真,也抵不过他现在好端端坐在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南蓁眼光发软,他现在这身份,大抵是没有再来过这种苍蝇馆子,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以前那家店的味道。
她想着,不觉问出声。
陈厌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冷不防抬起眼,“你是说我住院连吃了半个月的那家?”
南蓁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想当初她为了让陈厌养伤的时候多补充营养,每天上网找菜谱——给餐厅做,为了表示的更有诚意一点,她还特意说是按照店里擅长的菜系找了几家不同的店。没想到他竟然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