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空白的六年除了痛苦,没有任何回应。
他报复性的想让她把这六年的都补回来。
病和痛都不算什么。
他还可以做得更多些。
只要她紧张他。他什么都可以。
陈厌下了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
“你害怕吗。”他突然问。
南蓁被他陡然变得凌厉的气势逼得后退,他眼里瞬间浑浊的那些让她心惊胆战。
像看见了泳池中间溺水的人。
她游过去想要救他,把他拉过来才发现,他笑着邀请她看他溺毙。
她胆怯不已。
不是陈厌突然展现的疯狂,而是自己对这种疯狂似乎早有预料。
甚至隐隐,感觉是她放纵他溺亡。
陈厌望着她凝滞的眼,抬手抚去她的不安,他近乎虔诚地捧着她,像捧着一幅绝美的画。他呵护,他沉迷。
血腥的气息不知来自哪里,糜烂和腐败的从地底浮出。头一次,他让她近距离观赏他的秘密。
南蓁瞳孔缩紧,身体和大脑都被他眼里伸出的藤蔓缠住,不能动弹。
夜雾在他眼中深沉。
他千疮百孔的灵魂正式出现,以一种更加畸形扭曲的病态呈现。
他告诉她,他就是这样在爱她。
南蓁的瑟缩像是受惊。
陈厌眼中的雾气遇冷,纷纷下沉,“算了。”
他偏开头去。
南蓁拉住他的衣角。葱白的指尖抬起来,似有若无地从他眉心的迟疑上划过。
“没关系。”她温柔地说,“我已经不怕了。”
过去她看不懂他眼里偶尔的阴翳,现在她觉得让他做自己也没什么不好。
他注定不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在原地等她六年。
他负气是应该的,试探也无伤大雅。
总归六年前是她做的不好。
她自私地只顾自己。
踮起脚,她在他唇边吻了吻。
经过下颌和脖颈,南蓁的轻笑像羽毛,一片片,越来越多地压在他心里,“我们陈厌长大了,现在真的要刮胡子了。”
胸腔被胀的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