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沅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转回话题:“松白,你有求于我,但你用错了方式。主动的我总比被动的我要有利于你吧,不如我们谈谈条件?”
“女郎,我真的不是要害你,以女郎的聪慧……”
王珞沅打断她,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松白,你姓什么?是付还是洛。”
松白抿唇:“本宫付玉,小字松白,生母乃是狄国前皇后洛薇蕴。”
“原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王珞沅扬唇,“说起来,你的两位兄长都与我们熟识,你这般行事,实在是有损我们之间的情谊呐。”
李林儿不解:“若她是公主殿下,那她为何会在那群女郎之间。”
付玉苦笑一声,没有作答。
王珞沅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徒留李林儿一人在一旁不合时宜地抓耳挠腮。
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付玉先败下阵来:“女郎,王兄有仁德,却无人手,父王他又是那样——”
“狄国内政与我昱国王氏女儿有何干系?”王珞沅抬起手指敲了敲桌板。
“女郎心怀天下,眼中有万民,狄国亦有昱国旧民,女郎便忍心看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付玉第一次拾起气势,抬头望进王珞沅的眼底。
王珞沅还是轻飘飘地笑:“万民与我何干?”
付玉沉声怒喝,这下倒显出些公主的威势来:“皇族世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便当还之于民,若无万民,女郎何来的锦衣玉食?”
王珞沅轻啧:“付锐与你同一个母亲?”
“付锐在我母后教养下长大,他是我堂兄。”
付玉未意识到,从一开始,她就被王珞沅牵着鼻子走,不管是语中信息还是情绪。
王珞沅点头:“原来如此,洛后倒是个妙人,培养出两个二愣子来。”
“你!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母后。”小公主遭逢大变后苦苦伪装出的沉稳形象被王珞沅三言两语打碎。
王珞沅撑起手,下颌抵上手背,好整以暇:“那你倒是说说,你要求我作甚。”
“我没有求你,我就是想要你帮帮王兄,他会当个好皇帝的。”气急败坏的付玉脱口而出。
“那殿下找错人了,我一没兵权二没政权,所谓智谋,在绝对的兵力面前也只挡得了一时,倒不如你为你王兄去嫁个将军来得实在。”
“将军哪有帝王管用。”付玉的声音低下去。
任尺突然出声:“可你是公主,皇帝是你爹。”
李林儿抬手给了他的脑袋一下:“蠢猪,她的意思是让女郎去。可恶,女郎凭什么去?洛生说那皇帝可不是正常人,杀人和洒水一样简单,比之商汤还有过之而不及。”
“嗯,我凭什么去。”王珞沅点头附和。
“可是王兄那么喜欢你……若是事成了,凭着你的付出和王兄的爱,狄国皇后非你莫属,我们狄族不讲究贞洁礼教,可你要是这么回家了,以你们汉人的迂腐程度,你怎么还当得上皇后。”
王珞沅站起身,乐不可支。
“你笑什么?”
“我笑啊——”
王珞沅趁着付玉放松警惕之际,一把扑过去试图制住她,却被另一个力道扯开。
“……笑时运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