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价格对于程遥遥而言只是一件衣裳,对临安城的老百姓而言,却是一辈子也攒不下的数字。
何况国家这些年疯狂打压私有经济,“投机倒把”的概念还深刻印在老百姓的心中。就算能凑得出钱,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
程遥遥高兴道:“我买!我有钱!”
谢昭勾勾她的手,程遥遥绕到谢昭身前要坐到他膝上,却见长毛小白猫大模大样瘫在谢昭腿上。
糯米糍平时最黏着谢昭了,谢昭也最喜欢它。它瞧见程遥遥了也不让开,还嗲嗲地蹭着谢昭的手。
谢昭还揉了揉小猫耳朵,唇角带笑。那副心有猛虎轻嗅蔷薇的铁汉柔情,落在程遥遥眼里就满不是滋味了。
程遥遥一甩手,气哼哼就走了。
“妹妹?”谢昭忙放下小猫追上去。
程遥遥跑回屋里反手就要关门,谢昭硬是伸进一只手把门卡住了,掰开门:“妹妹,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哼!”程遥遥气鼓鼓跺脚,还伸脚把从门缝里溜进来的糯米糍抵住了。
白猫小奶猫立刻满地打起滚来,一边滚一边叫,滚得一身白毛毛脏兮兮。
谢昭粗如水泥柱的神经忽然反应过来,眼底弥漫开一丝笑意,渐渐扩大:“妹妹,它只是只小猫。”
“……谁吃醋了!”程遥遥此地无银三百两,气得跳脚。
谢昭趁机挤进屋里,先把满地滚的小奶猫抱出去,再抱住屋里这只撒泼的小奶猫:“不吃醋就别噘嘴。”
程遥遥立刻捂住嘴,气鼓鼓瞪他。
谢昭抱过程遥遥坐到床边,让程遥遥面对面坐在他膝盖上,高挺鼻尖轻轻蹭着她的,一下一下沿着她纤秀后背顺毛。
午后窗边洒落阳光,空气里有金色粉尘簌簌滚动。
程遥遥抵抗不住谢昭这样的温柔,别开脸去,谢昭低笑,蹭了蹭她色柔软的唇角:“不准哼。”
“就哼!”程遥遥立刻回头瞪他,却被吻了个正着。
长长的一吻,丰沛阳气哺入程遥遥口中,气氛旖旎,程遥遥眼波逐渐浮现水意,软绵绵地搂紧了谢昭的脖颈。
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沿着脊椎一**冲击着她,程遥遥脚趾蜷缩,忍不住扬起天鹅般的颈:“唔……”
等一吻毕了,程遥遥眼角和唇瓣都是绯红,呼吸急促,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谢昭。
“别这么看我。”谢昭叹息道,“我会忍不住。”
“好像你昨晚有忍住似的。”程遥遥嫌弃地咕哝。
她甜软呼吸落在谢昭耳根,谢昭甜蜜又痛苦地深吸口气,将程遥遥按进怀中。
谢昭狭长眼眸里翻滚着无边**。等到新婚夜,她就知道自己先前有多克制了。
糯米糍又迈着小短腿跑到床边,扒着谢昭的裤腿嘤嘤叫起来。美貌小白猫撒起娇来谁能抵挡?可惜谢昭郎心似铁,硬是把它关到了门外。
程遥遥倒先不忍心了:“你怎么这样!它还是一只小奶猫呢!”
谢昭淡淡道:“你不是嫌弃它吗?明天把它送人。奶奶也说家里的猫太多了。”
“不行!送给别人家能吃得饱饭吗?我不给!”程遥遥在床上扑腾起来。
这五只小奶猫个个养得肥美圆润,人见人爱。村里不少人上门来讨要的,还有隔壁村的人来要。可这年头人都吃不饱,养猫养狗更不用提了,顶多给碗剩饭,或者猫儿自己出去打猎,哪有在谢家吃得好。程遥遥哪只都舍不得送,只有小黑猫芝麻送给狗蛋儿养了几天,怂怂愣是跑去给叼了回来,只好作罢。
谢昭用被子把程遥遥裹紧:“不送人,你又要吃醋。”
“才没有吃醋。”程遥遥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桃花眼,过了会儿闷声闷气道:“糯米糍是小母猫,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谢昭一愣,继而肩膀颤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程遥遥急得挠他:“你笑什么笑!明明就是,你不抱芝麻也不抱芋圆,为什么就抱糯米糍?你这个色鬼……”
“因为它像你。”谢昭忽然道。
程遥遥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