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诺几近癫狂,指着他的鼻子笑:“你以为她长得漂亮?她全是靠偷我的灵泉才变美的!你以为她是喜欢你?她不过是怕干活儿,拿你当根救命稻草!她以前追着沈晏那副贱样儿……”
“悬崖。”谢昭冷冷吐出两个字。
程诺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没了声音。
程遥遥委屈地冲谢昭道:“我没有追着沈晏,……没有。”
是原主干的,不是她。当着程诺诺的面,程遥遥没办法解释,只眼巴巴地看着谢昭,透出不自在的撒娇神态。
谢昭轻轻顺了她的发丝,森寒眸色温柔下来:“我知道。”
两人的亲昵旁若无人,深深刺痛了程诺诺的眼。她在程遥遥面前最引以为傲的一点,就是她抢走了沈晏。无论她有多失败,至少在沈晏这件事上她是牢牢占据上风的。
可如今,她连孩子都掉了,沈晏还死活不肯娶她。程遥遥还对沈晏毫无留恋,转身投入了谢昭的怀抱。
先不论谢昭人品,光看外表,谢昭高大冷峻,一股子生猛阳刚之气,程诺诺刚才隔墙看见两人是如何耳鬓厮磨,恨得她咬着牙,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地想看下去。
只是……
程诺诺想到谢昭刚才吐出的两个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程遥遥偏偏追问:“什么悬崖?”
谢昭狭长眼眸微眯,冷冷望着程诺诺,语气笃定:“她不敢报案。”
程诺诺强撑道:“谁说我不敢!”
谢昭冷嗤:“你敢去,那人渣是怎么死的,不如一并抖落出来。”
程诺诺倒退两步,嘴唇哆嗦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诺诺本来也只是诈一下程遥遥,此刻被谢昭一语道破,还踩住了她的死穴,当即六神无主。
程遥遥似懂非懂,但她看得出程诺诺心虚了,只差最后一击。她冲程诺诺道:“我看你是疯了。那件事就算你去报案自首又能怎么样?我并没有受伤,也没有除了你以外的人能证明我被抓了。”
“倒是你,你是在后山上被发现的。孤男寡女,两人一起密谋干坏事……你是嫌自己还不够风口浪尖?还是嫌爸爸给你收拾烂摊子还不够头疼?”
程诺诺忽然笑起来,口不择言地道:“你还惦记着爸爸呢?可惜他对你失望得很。他还常说,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要好好过日子呢。”
程诺诺一边说,眼睛死死盯住程遥遥,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难过受伤的神色来。
可惜,程遥遥脸色平静,倒是谢昭立刻牵住她的手,关切地关注她的反应。
“我没事。”程遥遥给了谢昭一个安抚的笑。
程诺诺却继续道:“这些天你送过去的东西,都故意没加灵泉,又是生冷的。爸爸说你一点没有姐妹情谊,自己拿钱买鸡蛋和细粮给我吃呢。”
程遥遥深吸口气。
程遥遥去年在上海因为跟父亲吵架,哭得相当伤心。后来虽然赌气说不想见父亲,每月也有给上海寄东西,对父亲是还是有感情的。
这个娇娇受不得委屈。谢昭上前一步,眼神狠戾地看着程诺诺,却被程遥遥拉住了。
“是啊。”程遥遥扬眉,抬手示意身后的菜园子:“我就是故意不加灵泉的。当初你变白变漂亮,是喝了多少灵泉?一杯?一碗?你脸上身上这么多伤,身体也虚了,怕是得喝不少灵泉才能补回来吧?”
程诺诺脸色变了几变,现在灵泉在程遥遥手里,她又有谢昭护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拿到灵泉恢复容貌?
以己度人,如果她是程遥遥,可能给她一滴灵泉吗?
程诺诺思及此处,索性豁出去了,直截了当道:“你给我一瓶灵泉,让我恢复身体,我就再也不来打搅你。”
程遥遥嗤笑:“凭什么?”
“就凭咱们是亲姐妹啊。”程诺诺厚着脸皮,急促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一壶,不,一碗也行。等我恢复身体嫁给了沈晏,以后你也能沾光不是吗?还有爸爸,爸爸知道你帮了我,也会对你改观的!”
“我拿灵泉养鸡浇菜也不给你。你以前那点儿灵泉扣扣索索够干什么的?我家的小猫小狗都是用灵泉洗澡的,怎么样?气死你了吧?”
程遥遥一边说,一边抬起指尖,那手指纤纤如白玉雕琢而成,灵泉断线珠子般滴落在地上,如甘霖,如春雨,青砖地面迅速吸收了水珠,渐渐地吸不住了,汪了一汪水,盈盈如镜。
程诺诺急得猛扑上去,却狠狠跌倒在地上,浑身剧痛。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前,却被谢昭挡住了。
谢昭那危险冷漠的眼神,让程诺诺瞬间回想起那天山上的情景,一时间不敢妄动,眼睛滴血地瞪着地上的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