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环郎心疼宝兄弟了?”
“朕是可惜那‘金玉良缘’的佳话。”
贾环故意拖长声调,手指卷着宝钗摇曳不停的梢。
“听说薛家当年特特打了金锁,就等着衔通灵宝玉呢。”
他腕间的翡翠扳指突然磕到床栏,出清泠一声响。
宝钗的朱唇忽地贴上他耳廓,温热的檀香混着冷香丸的气息:
“臣妾这金锁原是要锁天下钱粮的,偏有些呆雁总想往脂粉堆里钻。”
她忽地扯开贾环的明黄中衣,指尖戳在他心口,画着铜钱纹。
“倒是环郎这里——”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忽地闪过一道电光,映得宝钗眼中金光流转:
“存着大周朝三成的盐引,两广七成的丝绸税,还有……”
她俯身咬住贾环喉结,“昨夜刚从江南刮来的三十船云锦。”
贾环闷笑着扣住她后颈,翡翠扳指硌进柔腻肌肤:
“爱妃竟还有闲时间查我的私房钱,看来是平日里分的差事太少了。”
“臣妾不过是想为陛下分忧罢了~”
宝钗忽地勾住贾环腰间玉带,算盘珠子从袖中滚落,噼里啪啦砸在龙纹锦被上:
“臣妾替陛下算过,皇后娘娘的太子都会背《盐铁论》了,香菱晴雯那两个蹄子的肚子比中秋月亮还圆——”
她忽地抓起两枚金算珠,按在贾环掌心,水杏眼里浮起一层水雾:
“这账房里的算珠都要生小算珠了,偏臣妾这金玉算盘,日日拨的都是别人的流水账。”
贾环的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冰凉硬物,低头一瞧,见是宝钗暗藏在枕下的赤金月事牌,牌角还刻着麒麟纹。
他顺势将牌子往锦帐外一抛,正砸中鎏金香炉,惊得青烟都打了个旋儿。
“爱妃上个月才把内务府的胭脂钱挪去修运河,前天又哄着永乐公主捐了三万两用于改进火炮射程……”
他忽地咬住宝钗耳垂上的翡翠坠子,“这般日理万机,朕怎舍得让你受十月怀胎的劳累?”
宝钗闻言,纤纤玉指倏地缠上贾环的盘龙玉带,金丝绦带勒得腰间银鱼袋簌簌作响。
她将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轻刮过帝王喉结,恰似春燕掠过金銮殿的琉璃瓦:
“陛下当臣妾是那没成算的?”
她忽地从石榴裙底抽出一本洒金账簿,朱红缎面竟用金线绣着百子千孙图。
圆润的葱白手指挑开某页,赫然现出“永定河堤养护专款”的条目,数字栏里墨迹未干:
“您瞧,臣妾连孩儿的束脩钱都备好了——
若是个皇子,便用这笔银两建水师学堂;若是个公主,就拿来造织造局。”
贾环的龙纹锦靴突然踢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瞧,见是宝钗暗藏在榻下的赤金长命锁。
锁芯竟雕成元宝形状,锁链缀满翡翠算珠,每颗珠子都用蝇头小楷刻着“国泰民安”。
“好个薛宝钗!”
他捏住那锁链,往怀里一扯,算珠相撞声惊醒了檐下打盹的铜铃。
“敢情朕的永定河,倒成了你薛家的聚宝盆?”
宝钗顺势跌进他怀里,水杏眼尾挑起三分春色,七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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