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
宝钗娇嗔一声,“宝兄弟细皮嫩肉的,您不如赐他个文职,也免得受那风吹日晒之苦。”
贾母听得此言,一个不留神,龙头拐“咣当”一声砸在了自己脚背上:
“老身……老身再捐五万当作护身符!”
那鹦鹉突然扑到功德录上,叼起银票,在空中撒了个漫天飞舞。
贾环顺势接住一张,龙飞凤舞地添上“贾宝玉”的大名:
“瞧瞧,连神鸟都夸赞您家要出状元啦!”
宝钗抓起一把碎金箔,扬向空中,在金光闪烁之中,冲贾母福身行礼:
“臣妾替河工谢过老太太——赶明儿河堤刻字,头一行就写‘此堤由贾府宝二爷赞助’!”
贾母颤颤巍巍地扶着鸳鸯起身,怀中忽然掉出一个油纸包。
贾环眼疾手快,抢着捡起一瞧,笑道:
“老太太进宫,还自带零嘴儿呢?”
“这是宝玉最爱吃的糖蒸酥酪……”
“赏了!”
贾环大手一挥,“赐到永定河工地当作犒劳,让民夫们吃了都赞‘贾府甜如蜜’!”
宝钗贴心地给贾母塞回两块银票当作回礼:
“您拿这个去买,保准能把全京城的酥酪都包圆喽!”
待贾母的轿子晃晃悠悠出了宫门,贾环和宝钗对着功德录,笑倒在软榻之上。
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仿佛奏响了欢快的《数钱谣》。
“爱妃真是生财有道,不过盏茶工夫,就为国库增添了三十万两的进项。”
贾环将宝钗轻轻揽入怀中,那丰腴却不失灵动的触感,在这后宫之中,确是独一份的。
贾环的手指绕着宝钗腰间垂落的金丝绦带,那绦带上的珍珠,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恰似把星辰揉碎了,点缀在悠悠流云里。
他的思绪,忽地飘向黛玉侍寝之时,她总爱把锦被拽到下巴颏,整个人蜷缩成一朵将开未开的白玉兰。
“环郎的手这般凉,莫不是方才数银票冻着了?”
宝钗忽然捉住他的腕子,朱红护甲轻轻滑过脉门。
她间的牡丹香气,混着檀香账簿的味道,竟比御书房的龙涎香更让人沉醉,贾环顺势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些。
黛玉的身子骨是那般轻盈,搂着她,就像抱了一捧新雪,总叫人担心,日头一出,便要化了去。
而宝钗,却似一把镶金嵌玉的算盘,每一声珠响玉鸣,都踏着宫商角徵羽的韵律。
“爱妃的手炉倒是暖和。”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宝钗虎口处的茧子,那是常年拨弄算盘留下的痕迹。
黛玉的指尖也有茧,却是被湘妃竹笔杆子硌出的。
她写着写着诗,便会习惯性的拿起帕子轻咳几声,似乎是这样能找到灵感。
宝钗忽地翻身,跨坐在他腰际,石榴裙铺展开来,满榻皆是春色。
她抽出间金簪,挑亮烛芯,火光在翡翠耳坠上跳跃,仿若两团鬼火:
“臣妾这双手,算得清田亩赋税,拨得动四海钱粮——
环郎是要查账,还是要对账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