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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词,这是药店的帐册,这是大名寺的记录……」
昭国公颤着手,拿起这些东西,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阿仪……」
他痛心疾首,对次子道:「你为何不早点说?你大哥确非你母亲亲生,但事情不是你以为的这样!我若早知道……」
可惜燕凌不为所动:「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当初我也想找父亲问个清楚,可我回到潼阳,看到的是什么?整个国公府都落到他手中,若没有你的准许,他燕承做得到吗?!」
昭国公愣在那里。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当时他伤势复发不得已才暂且将权柄转移出去,但是一想自己根本没有怀疑过燕承,这才让他有机会抹去痕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大错已经铸成,不该死的该死的都死了,他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是他失察,是他没有尽到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是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才会酿成今日的苦果。
亏他以为两个儿子不睦,是权势迷眼之故,却原来其中有这么多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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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的错。
伤心之下,他脑袋发昏,一阵阵地疼。
「说不出来了?既如此,你是不是该到我母亲面前谢罪?」他这般说着,上前一步。
到了这个地步,昭国公的暗卫不得不出现,喝道:「二公子止步!」
听到动静,玄铁卫也冲进来:「谁敢对公子动手?!」
外头的禁卫发觉,很快与薛易一干人展开对峙。
暗卫首领大急,质问:「二公子,您这是翅膀硬了,要对您的父亲不敬吗?天下刚刚平定,您确定要父子反目,让外人得利?」
燕凌不为所动,他现在还在乎什么?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都已经死了,自己活不活都不要紧了。
首领见劝不动他,只能向薛易喊话:「薛将军,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二公子犯下大错吗?哪怕今日他赢了,也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
薛易却平静地回道:「吕将军,公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骂名公子不在乎,我自然不会在乎。」
眼看一触即发,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诸位慢来,且等等老道!」
燕凌拧起眉头,听到外头有密集的打斗声,很快一个不修边幅的老道在清玄的护送下踏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他问清玄。
葬了徐吟之后,他也曾问她身边这三个人有何打算。老余和柴七说要给三小姐守陵,以后就留在凉川了。清玄说他还有师父要奉养,既然三小姐不在了,那他就回师父那里了。…
「这就是你师父?」
清玄应了声:「燕二公子,其实我留在三小姐身边,是奉了师父之命。」
这话听起来颇有玄机,燕凌看向那老道。
那老道仿佛没看到这么多刀兵,直接走到昭国公身边。暗卫想拦,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袖子随便一拂就拂开了。
老道伸手按住昭国公的额头,掌心冒出丝丝雾气。过了会儿,昭国公喘了口气,终于缓过来了。
他怔怔看着老道:「道长……」
老道嘿嘿一笑:「国公爷竟还认得老道?不容易啊,也有八年了。」
昭国公神色黯然。八年前,幽帝下诏南征东江,燕家军亦在抽调之列。回程路上,他瞧那徐氏姐妹可怜,便看顾一二。
这老道就是那时出现的,邋里邋遢向人讨饭吃,旁人都没给,徐氏姐妹却匀了一份给他。因为这件事,他对徐氏姐妹颇有好感,谁知老道吃完后来找他,说给他算了一卦,燕氏将会祸起萧墙,而转机就在徐氏姐妹身上。
彼时他一家和睦,哪里会信这个。后来两个儿子越来越敌对,他每每想起老道的话,便有些后悔,为何当时不多问几句。
「道长果真不是凡人,皇城戒备森严,你却如入无人之境。」
老道笑道:「哎呀,这个你可别多想。老道能进皇城,是我徒儿的缘故,他手里有你儿子给的令牌……」
昭国公:「……」
他打起精神:「那道长今日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化解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