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巨终于睁开了眼。
一阵强烈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
他下意识要动,却发现手腕上被插着点滴针管,左肩包得像粽子一样,整个身体被稳稳固定在病床上。
眼皮跳了跳,他怔了一秒。
“我这是。。。。。。”
环顾四周,房间陌生但不简陋,温度适中,窗帘拉着,光线柔和。
屋里没别人,只有他一个人。
头有点晕,脑子像浆糊,但他还是很快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对了。”
他眉头一皱。
“我最后,是不是。。。。。。昏过去了?”
脑海一闪而过的,是苏夏哭着抱着他,还有她喊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警笛声,然后。。。。。。就没然后了。
“我没被抓。。。。。。那就是说,警察到了。”
他轻轻吸了口气,嗓子干得像吞了沙子,“苏夏也来了,那就应该没事。。。。。。”
他咽了咽口水,头一歪,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盒未拆封的退烧贴。
水是温的,不热,说明刚放没多久。
房间里很安静。
杨巨斜靠着床头,缓了一会,才觉得眼前的天花板不那么晃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嗓子像被烧过似的,干得起皮。
“我命挺硬啊。。。。。。”
他喃喃一声,刚想伸手去够床头那杯水,结果左手一动,肩膀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嘶——”
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往床上一趟。
还没缓过神,门口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苏夏的身影小心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她穿着宽松的米色针织外套,头发随意扎着,眼圈还红着,看起来像是刚哭过没多久。
她一进门,就下意识朝床上看。
正好对上杨巨那双还带着点迷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