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铃点点头:“新兴资产阶级,真羡慕啊。”
克里欧涅没听懂前一个词,但后面一个词还是很容易理解的。他继续开口,带着仰望:“按理说,身为杜夫达拉先生唯一的女儿,格蕾丝小姐只需要数着钱等着继承家业,但她自己从无到有,成立了格蕾丝船队,带头去与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发达国家贸易,即使被那些贵族们侮辱耻笑,她也从来没有后退过,为我们带来了很多新奇有趣的东西。”
“诶,真厉害呢。”
“是啊,真厉害,这么美好的格蕾丝小姐,我怎么敢肖想她呢。”克里欧涅的帽子耷拉下来。
目铃拍拍他的肩:“我已经想好你接下来勇敢追爱的剧本了。但是现在,先带我们去最近的饭店吧,你看我们船长都饿得黑脸了。”
贝波偷偷问夏奇:“船长脸黑明明是因为目铃吧?”
夏奇:“嘘——”
克里欧涅回神,这才意识到围绕格蕾丝,他已经讲了太多,耽误了客人不少的时间,“对,对不起!这位客人,请跟我来!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本地饭店,离医院很近,用完餐后我们直接可以去购买你们想要的医疗器械。”
“哈?去医院买医用仪器?”目铃皱皱鼻子不可置信地喊出声,这样明显会支付更高的价格吧?
没想到除了她,其余人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还纳闷为什么她要大惊小怪。
她只能假装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默默跟着导游向前走。
码头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几人跟着克里欧涅往城市深处走去。这一段路已经形成了小型商业街,两边是各种特产的摊位,食物的香味飘荡在空中。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卖油画的摊位,其上人像栩栩如生。
“那是我们现在的国王波次王。”克里欧涅解释道,“是最受人民爱戴的王。”
伊特厄姆这三年显然因为钇矿繁华了很多。林立的刷着白漆的新房中间,偶尔可见几栋黄泥造的土房子,依稀能够猜测此地过去的贫穷。
一个矮小的老妪坐在自家土房子门前织毛衣,她时不时会抬头凝望一会儿隔壁家漂亮的楼房,眼里满是艳羡。
“再过一年就好啦,我家也能盖新房子啦。”她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计,嘴里念叨着。
她的屋前,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穿着厚实的棉衣,皆挂着幸福和善的笑容,甚至几个扛着锄头上工去的居民,也兴高采烈唱着激昂的歌曲。
怎么会有人连去工作也这么开心呢?
这种和煦的氛围让不久前还在海贼堆里被恶意环绕的目铃颇为不适应。
“他们是在奥马利矿场工作的矿工。”克里欧涅认识他们。
“奥马利矿场?”听到熟悉的名字,目铃问道:“你心上人的父亲经营的那所?”
“嘘!——”克里欧涅扑上前想要捂住目铃的嘴,可惜被罗拦了下来。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确定没什么人听见,才压低声音,“拜托了,目铃小姐,请不要乱说!”
目铃嘻嘻笑了笑:“抱歉啦,好了,我不说了。”
罗皱了一下眉,虽然目铃一直是热情过头的性格,但他觉得她对这个克里欧涅实在太过自来熟了。
目铃左顾右盼,观察人们的穿着神态,“说说呗,奥马利·杜夫达拉,在你印象中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克里欧涅挠挠头:“啊,好人。”
罗冷冷“嘁”了一声。
克里欧涅只能绞尽脑汁地补充:“杜夫达拉先生以前当农场主的时候就是很良心的人呢,他家的东西又新鲜又便宜。现在卖矿石也是一样,他的价格最公道,只不过他只接受大宗生意;他手底下的矿工们的福利待遇也不错: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杜夫达拉先生。”
“对了,”克里欧涅忽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不知道其他客人们的名字呢。”
“你也太后知后觉了。”目铃嘟囔着,将伙伴介绍给他。
克里欧涅一一记下,在看到熟悉的招牌后松了一口气,“请务必尝尝我们这的特色美食——蟠虎螺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