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看完后没有放好,而是直接把信摊开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猜测,因为上一封信只写出了他自己的名字,所以真中鸣在封面上写得也是“一期一振”。
看里面的内容,应该是给所有人看的。
“不是啊……”后藤藤四郎自然也看了里面的内容,低声嘟嚷着,却被身边的厚藤四郎听了个正着。
“不是什么?”把手搭载后藤藤四郎的肩上,厚藤四郎问到。
“没什么,我以为是审神者原谅我们了,看来前途一片黑暗。”后藤藤四郎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倒也不是,你看,审神者大人对我们没有敌意。”药研藤四郎只扫了一眼信件的内容,就被派过来稳定弟弟们的心情,“我们都知道,狐之助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一些事情,这就证明看表演是审神者大人自己的喜好。”
“你是说,审神者大人会喜欢我们的表演?”听到了关键词,乱藤四郎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
这几天他一直在纠结怎么自然地去找真中鸣道歉,正好这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还是他们最擅长的领域:“我会好好表现,一定会讨审神者欢心的。”
话有些奇怪,但大家都能理解乱藤四郎现在的心情。原本赴死的任务不用再继续了,虽然换了一个相对温和的死亡方式,那也比直接捅破好。
只要他们能在表演中夹带私货,充分表达对于真中鸣的歉意和愧疚,就还有希望。
在乱藤四郎自己以前的本丸,他就和兄弟们一起表演过,只是来了这里渐渐没了这样的爱好。
尽管如此,肌肉记忆还是在的。
“可是我不会……”五虎退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万一搞砸了审神者大人不喜欢怎么办?”
“我会,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我自己来就行了。”乱藤四郎无所谓地摆摆手,安慰自己的兄弟,“再说了,少几个人审神者大人又不会发现。”
“可是……”五虎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一旁的信浓藤四郎扯了扯袖子。他转头看过去,看见红发少年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乱藤四郎心里很快便拟好了计划,一想到可以彻底摆脱连累粟田口的事情,让一切重回正轨,便一下子斗志昂扬了起来。
正当他准备转头跟一期一振讨论表演的相关事宜,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狐之助。
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相同的念头。
果不其然,许久不见的黄毛狐狸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像是主人家巡视领地那样,虽然没有点评,但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眼神还是让一期一振心里下意识地生出了恶意。
都是面前的这个东西,才害得乱藤四郎如此愧疚。
本来当晚他们并不打算让乱藤四郎去天守阁,但是在乱藤四郎的默许和狐之助的撺掇下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
他们固然有罪,但狐之助才是罪魁祸首。
“别看咱,咱可什么都没干。”感受到了一期一振眼底的怒视,狐之助毫不畏惧,“要是咱在这里出事了,你觉得审神者大人会怎么想?”
“请问有什么是吗?”一期一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可是一件能让你们将功赎罪的大事。”狐之助从桌子上跳到灯上,站在了最高处,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们可要好好感谢咱啊……”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大致意思差不多,但是立场完全不同的一番话。
哇哦,你觉得审神者大人知道这事吗?
后藤藤四郎听完,冲着在一旁看好戏的鲶尾藤四郎挑眉。
鲶尾藤四郎摇摇头,心里暗自想到:虽然审神者没有被骗,但这也太惨了吧。
虽然目前情况还不明,但真中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一些刀剑男士的心里狠狠拉了一波同情。
除了被蒙在鼓里的狐之助之外,皆大欢喜。
“好了,现在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今剑拍拍手,示意三条家的人过来开会。
“又怎么了?”小狐丸打了个哈欠,“我们已经开了好几次会了。”
今剑才不管小狐丸话里暗藏的嘲讽,急冲冲地说道:“粟田口的人要给审神者表演节目。”
“嗯,然后呢?”小狐丸坐不住了,上半身倚在三日月宗近的背上,“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已经在写信了?”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三日月宗近安抚了小狐丸一下,接过了今剑的话:“我想兄长的意思是……把人都叫过来,在审神者面前露个脸。”
“会逃走的吧?那样的审神者。”小狐丸皱了皱眉,“还是说,用这样的方法让粟田口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