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晴神色自若,只见她沉下脸与那红枣说道:“我如何能救的了你?如今也只有你自己能救的了你自己才是,太太问你话你便好生答话,若敢说出半句虚言,仔细连累你的亲人。”
说到“亲人”二字时,刘婉晴的话音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威胁意味毫不遮掩。
那红枣好似一下子熄灭了气焰一般,垂着头跪在地上讷讷不语。
沈氏便居高临下地问道:“昨日夜里,二爷可来了珍宝阁?”
红枣磕磕绊绊道:“来了,还进了正屋与姨娘说了会儿话。”
沈氏立刻望向莹雪,那双眼里满是疑问之色:“她说的可是真的?”
莹雪依然是那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只听她说道:“我并未见过二爷。”
刘婉晴便指着红枣说道:“若是妹妹所言不虚,便是你在空口白牙污蔑自己的主子了?”
红枣心急不已,生怕刘婉晴会真的伤害她的家人,她便往前膝行几步,抱住沈氏的腿说道:“太太,奴婢不敢骗人,昨日和奴婢同屋的几个丫鬟都瞧见了二爷。”
沈氏一脚把红枣踢了开来,又让人去将珍宝阁内的其余丫鬟一同押了过来。
那几个丫鬟被沈氏与刘婉晴恐吓了一通,说出口的话和红枣也大差不离。
沈氏悲从心来,心里已信了刘婉晴所说的“莹雪蓄意勾引傅云萧”一事,她上前去朝着莹雪的脸便扇了一巴掌,喝问道:“不要脸的娼妇,竟敢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莹雪生生受下了这一巴掌,她自然明白刘婉晴是要借傅云萧身死一事陷自己与死地。
珍宝阁内如今人心不齐,她手边也没了傅云饮安插的暗卫,便是想做手脚也无处可做。
墨书救下了自己,自己再不能让他有什么危险。
莹雪便捂着脸,流着泪与沈氏说道:“太太,我便是真心要与二爷行那苟且之事,也不至于要在恒哥儿与阿得跟前吧?”
说罢,颐莲与睡荷便一人抱着恒哥儿,一人抱着傅苏瑶,走到沈氏面前为莹雪求情道:“太太,昨夜大小姐与二少爷和姨娘宿在一个榻上,如何会和二爷行那些苟且之事?”
睡荷怀里的傅苏瑶瞧见自己娘亲被祖母扇了巴掌,一时便吓得嚎啕大哭起来,这等凄厉的哭声也让沈氏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
念在恒哥儿和阿得的面子上,沈氏便不再提“私情”一事,只是板着脸审问莹雪道:“那云萧来你院里做什么?你且仔细说来。”
莹雪只作不知,言辞万般诚恳:“太太明鉴,我和恒哥儿、阿得相拥着一觉到天亮,并未见过二爷。”
刘婉晴眼瞧着沈氏的神情松动,便立时不阴不阳地出声讽刺道:“依妹妹所言,便是这两个丫鬟在撒谎了?”
“我看是你在撒谎吧?”
一道低沉的男声忽而自刘婉晴身后响起。
沈氏听着这道熟悉的嗓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转过身去,却见一身黑袍的傅云饮踏着风而来。
只他神情阴狠,黑沉的眸子里掠过几分嗜血的意味。
他走到沈氏身旁,先跪地与沈氏说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初时的惊愕过后,沈氏便忍不住喜极而泣,慌忙扶起了傅云饮:“云饮,你……你没死?”
傅云饮站起身后,先是朝莹雪望去一眼,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后,心中的怒意愈发高涨。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三两步便走到了刘婉晴面前,望向刘婉晴的眼里已尽是杀意。
刘婉晴似是察觉到了傅云饮今日的不同寻常,心中因过度的惊惧而慌乱不已,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