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清醇如山间甘泉一般的嗓音飘入了莹雨的耳畔,她只觉心中那股晕眩之感又浓厚了几分,忍不住趴在李致肩头吐气如兰道:“殿下别笑话我,我心里苦闷,忍不住想多喝一些。”
温香软玉混杂着些桃花酿的清甜气息入鼻,连李致这般冷硬淡然的人不免也有几分意动,只是场合不对,他也只得收起了这般心思。
“将来还会有机会的。”李致无形中拉开了与莹雨的距离,淡漠地说道。
莹雨自然知晓李致话里的言外之意,这一回虽没碰上妹妹,可还有下一回的机会。
只是她到底意难平,妹妹多么伶俐的人,怎么那傅云饮这般不懂珍惜?竟如此不给她做脸?
莹雨越想越郁闷,傅云饮陪着傅云萧来她们这一桌敬酒时,便忍不住瞪了好几眼傅云饮。
傅云饮不想让莹雪到前头来见客的原因也很简单,只因二皇子会出席一事罢了,又加上莹雪本就不大爱这些喧闹场合,且她如今的身份未是平妻,少不得要被那刘婉晴压上一头。
倒不如带着小竹去外头散散心。
只是……
他不明白二皇子身旁那清俊的公子为何总瞪着自己?仿佛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可自己并不认识他。
傅云饮正在思虑之际,已有同僚来向他敬酒,便只能将这些思虑抛之脑后。
李致自然也瞧出了莹雨的异样,今日虽则未让她们两姐妹见面,可他却一点也不心急,来日有的是机会。
况且他手里的棋子并不只有莹雨这一枚,只是若能用女人间的情谊来解决的事情便最好,省得他大费周章地去收服傅云饮。
他这人最怕麻烦。
婚宴到了尾声之时,傅云萧已被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当了,傅云饮尚且留有几分清明,便由他将宾客们送出府去。
傅云萧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的新房内,推开屋门,便瞧见了美的如天上仙般的黄瑛鹂。
“鹂儿。”傅云萧情动十分,便朝着黄瑛鹂的方向扑去。
黄瑛鹂却闪身躲过,闻到傅云萧身上冲鼻的酒味后,方才说道:“萧郎,你怎得喝了这么多?”
傅云萧陷在了床榻上,好半晌才忍着晕眩之意从床榻上起身,瞥见烛火下美的如神妃仙子般的黄瑛鹂后,便猴急地说道:“快让我疼疼你。”
黄瑛鹂扭捏了一番,本欲半推半就间就从了傅云萧的意,只是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后,胃里就滚过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意。
“萧郎,我又有了。”黄瑛鹂只得忍着恶心之意,对着傅云萧说道。
傅云萧愣了好几瞬,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前头那个孩子不是没了吗?”
“上一回你来寻我,把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黄瑛鹂如此说道。
傅云萧喜的立刻从床榻上起身,忙让下人端来了醒酒汤,灌了一碗下肚后,方才对黄瑛鹂说道:“你且等等,我去净房洗洗身子。”
屋外的丫鬟们一听说傅云萧要去净室,忙惊慌失措地说道:“二爷恕罪,咱们净室里未曾有热水备下。”
傅云萧虽则还有些头晕目眩,却也忍不住动怒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水也不备下,都是不想活了?”
那几个丫鬟只能哭哭啼啼地解释道:“二爷恕罪,大奶奶说前头婚宴事多,将咱们院里的大部分人手都借了过去,如今我们才敢刚回来呢,如何来得及烧水?”
既是扯到了刘婉晴,傅云萧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本想将就着睡了,又怕自己身上的酒味会熏坏了自己的娇妻。
他便说道:“既如此,我便去端方院的净室洗,你们去禀告大嫂一声。”说着还不忘讥讽刘婉晴道:“反正大哥从不去她院里。”
那些丫鬟们只好去了。
傅云萧由两个小厮搀扶去了相邻的端方院里,里头的净室里果真有足量的热水背着。
他挥退了那些小厮,踉踉跄跄地爬进了浴桶里,热水入体,他只觉自己的头脑愈发昏胀。
本想草草了事一番,谁知自己脑海中的晕眩之意愈发浓厚了几分,傅云萧下意识便觉得有些不妙,可五脏六腑之间已升起了些热切之意。
仿佛有千万只小蚂蚁在他身上攀爬一般,痒得他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泄愤。
傅云萧方想出声将外头的小厮唤进来服侍,却瞧见自己摆放衣物的屏风后走出个影影绰绰的美人。
他的双眸被热腾腾的雾气遮盖住了大半的视线,只能听见美人落进水桶里的声音。
下一瞬,一条白皙的玉臂便攀上了傅云萧的手臂,再是一股甘甜的馨香沁入他的鼻间。
净室内一时便传出了些莺声燕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