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阮丹是痛不欲生。他自打出生来,就没吃过这么差的饭菜!眼看着刚才还在锅里香喷喷的肉被那群解差大快朵颐,阮丹的心都要滴血了。这个瑾王,自己不吃也就罢了!做什么要给旁人!如今他堂堂一个尚书,吃得居然还没有一群解差好!简直是欺人太甚!马车里的叶初雪也分到了几个馒头,她眉头紧皱面露嫌恶,把馒头随手扔了出去。什么鬼东西!纪晚舟这贱人还真是刻薄!阮丹也是个没本事的,一顿饭都保不住!要他有什么用?!但是不吃就只能饿着。叶初雪心里憋屈,想了想还是没去捡馒头。她拿出自己带的一些果干,偷偷在马车里嚼着吃了。纪晚舟给他们留的时间不多。阮丹刚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马经业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吆喝着要继续上路。他被噎得直打嗝,暴躁地去找水喝。一边喝一边还要注意着裴行渊他们的动向,生怕待会儿跟不上了。裴行渊根本就没有等他的意思,全程都拿他当个透明人。一行人半分也不耽搁,想着找个村子落脚,但却低估了这地方的荒凉程度。别说村子,就连人影都见不着。若不是有纪晚舟操控附近动物探路,说不定还会在原地打转。“看来今晚只能在原地修整了!”纪晚舟遗憾道,“最近的村子离这儿很远,走过去也得半夜了。”裴行渊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压抑得仿若末日。“要下雨了,本王去叫马将军停下休息,趁着雨还没来,赶紧扎好帐篷。”马经业也正好过来,请求在这里停下,大家都对可怕的天色感到担忧。这次没有山洞,真能平安度过吗?纪晚舟见状便道:“怕什么?马车里有防水的篷布,你们扯出来搭上。厚衣裳都带着呢吧?”马经业摇摇头:“有些没带。本以为越往南边走会越暖和,谁知越走越冷了。”裴行渊道:“那便把阮丹带来的那些个衣裳拿去穿。”阮丹顿时着急道:“王爷,这万万不可啊!那可是陛下特意给您的啊!”裴行渊冷声道:“既然已经是本王的东西了,那自然是任本王处置!怎么?阮大人难不成还要管本王怎么安排自己的东西?”“不敢不敢!”阮丹赶紧闭了嘴,心里暗暗滴血。这些衣服可都是名贵的料子,皇帝这回真的有些真切关怀在的。如今御赐的东西他都这么轻易给了下人,这不是明摆着糟蹋皇上的心意么?!阮丹看着那些个解差兴高采烈地领了衣裳,心中嫉妒得难受。怎么不见给他也分些?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写信告知皇上!他现在可是有太子和皇上两座大靠山。区区一个被流放的瑾王,自然是不在话下!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阮丹还是决定天黑了再悄悄写信。不然若是被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刚搭好防雨的棚子,便听得雨滴落在棚子上的噼啪声响起。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终于下雨了。一众流犯和解差纷纷躲在棚子里,生起火来取暖。红蓝条纹的塑料布色彩艳丽,密不透风地把众人围住。众人生起火来做饭取暖,一边做饭一边看着外边越来越大的雨,心中不由得生出担忧。郑秉到帐篷口往外看了看,又摸了摸棚子的布料,心中纳罕不已。“王妃娘娘带的这布真是神奇,居然真的一点雨也不漏!”他一开始看到这稀奇古怪的巨布之时,还在担心会不会太薄。但自己带的棚子山洪之后已经被浇得残破不堪,不能用了。纪晚舟闻言挑了挑眉:“那是自然!你们放心休息便是!”能不好用吗?这可是她从八层找出来的特级防水篷布!是一种远胜于塑料的材质,结实耐用。别说雨水,就算是来点冰雹,那也是轻轻松松兜住不带破的!郑秉爱不释手地摸着篷布,心道还好有王妃。不然这趟流放之旅,他们虽是解差,但也会吃不少苦头!没想到有朝一日,押送流犯的解差居然要靠流犯照顾着!郑秉自嘲地笑了笑,对纪晚舟是由衷的佩服。火越烧越旺,锅中的粥滚着泡,散发出醇香味道。纪晚舟已经冷落了裴行渊好一阵,看了眼他身旁的位置,故意没去坐。而是坐到了春环旁边。春环疑惑道:“小姐,你平常不都是和王爷坐一起的吗?”小姐和王爷从早上起,气氛就很不对劲,她奇怪很久了!但看小姐的脸色那么臭,春环自然是不敢问。只能把疑惑压在心里,不停地暗中观察。看起来是王爷惹小姐生气了!纪晚舟神色复杂地瞥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春环顿时着急道:“我不是小孩了小姐!我只比您小三岁,今年都十五了!”“那也是小孩!快吃你的饭!”春环说不过她,只能埋头吃饭,打算等小姐气消了再问问。一旁的林听晚戳了戳春环小声道:“怎么样?我就说你问不出什么吧?现在信了?”春环郁闷道:“信了四夫人,但我还是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放心放心!该你知道的,早晚会知道!吃饭吃饭,我中午就没吃多少,快饿死了!”林听晚过去了那股子恶心的劲儿,现下虽然吃的也是普通的瘦肉粥,但也足够让她食指大动。几人各怀心事地用着晚饭,突然,棚子上传来不同寻常的撞击声。纪晚舟心中警铃大作,抬头看去。“下冰雹啦!”帐篷口的解差惊讶喊道,赶紧抱着碗往里挪。纪晚舟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自己真一语成谶,还真下冰雹了?这天气也未免太极端了些!她放下碗朝帐篷口走去,想近距离看看外边的情况。春环见她往外走,赶紧跟过去:“小姐,外边危险,您还是快回来吧!”嫂嫂们也担忧地劝道:“对啊晚舟!吃完饭再说吧!”:()抄家后,恋爱脑战王要跟着我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