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腹部感到冰冷的湿漉感。
一杯水尽数洒在他衣服上。
金潇瞪他,“你是不是有病?”
再晚几秒。
他衣服就烧起来了。
程一鑫懵了,看了看衣服,被烫了个黑色的洞,仍冒着烟,空气中弥散着烧焦羽毛的味道,只不过他方才鼻尖都是她的幽香,嗅觉完全失灵了。
又低头看了看她,“我……理解错了?”
金潇忿忿地站起来。
她恼火死了,捂着肩膀,扯回被他拽松的毛衣领口。
“本来想跟你说,剩下的99圈一起跑吧,”她幽幽冷冷,却像熄灭的蜡烛,余热而有温度,她不满道,“现在,你还是自己跑吧。”
程一鑫看她半晌。
刘海被夜风吹拂,乱得在额前来回荡漾,像眸子里乱窜的星星点点,又懵又惨兮兮。
程一鑫叹气,“我跑。”
“但是,”他征求她意见,“先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没听见金潇拒绝。
他凑近一步揽她入怀,她每一寸柔软贴在他硌人的骨骼上,是时隔五年的契合感。
他深吸一口气,埋头搁在她颈窝里,在她耳畔问她,“你上次说的,我想好了。”
他想好了。
不是随便撩她,是与她再走一次爱河里的路,放下他易碎又可笑的自尊心,如果重蹈覆辙也绝不分手,一直要走到时光尽头。
“程一鑫,”金潇喊他的名字,凶巴巴地,难得有一丝委屈,“这是我第一次相信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不要……”
“不会了,”程一鑫打断她,“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不让你再恨我。”
她在怀里,他清了清嗓子,喉结贴着她的脖颈滚动。程一鑫郑重其事地问出来跑了五天的问题,“我们复合吧?好吗?”
金潇轻声在他心头呢喃,“好。”
走钢丝走来的再续前缘,失而复得的令人如陷云端。
心里又酸又涩,又惊又喜。
程一鑫太不安了,仍对无人知晓里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声音闷闷道,“你不会睡了我又跑吧?”
那晚分明身体近了,却离她遥远了。两人趁着醉意,每分每秒都感到双方在用力告别,在弥补仓促分手的遗憾。
他想,她见他这么难受,不如放了她吧。
腰间被轻掐,他听见金潇嗔怪道,“是不是想再被泼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