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打是很剧烈的运动,很暴汗,一小时几百大卡地减脂。没有别人计时计分和打断,摔到现在两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余光瞥了眼,程一鑫冷白皮,小腿侧摔出几道淤青。
金潇仰头躺平,不说话。
他骨头真硌人。
一起躺在擂台上,心跳趋于一致。
金潇开口,“我小姨跟我说,五年前你家被偷,其实是跟她有关,有人想害她曝光。”
“我后来知道了,”程一鑫苦笑,“但那时候不是真的想跟你分手,是想还了债再找回你。”
从这个角度想,她借他十万也是理所应当。
然而他一直耿耿于怀,敏感得像刺猬,刚才车里还在冷嘲热讽。
金潇戳破他,“可结果就是,我们还是分手了。”
程一鑫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找回她,拖得越久越丧失勇气。
他叹气,“真他妈后悔,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就好了,岂止两半,碎成二维码了。”
金潇噎住,“能扫吗?”
程一鑫笑了,“你试试,没准能扫出来想你。”
金潇:“……”
她沉默片刻,“你后来怎么还的钱?”
程一鑫并没有要那十万,他说找了朋友借,可以慢慢还。
现在金潇更趋于相信是个谎言。
程一鑫麻木地叙述,“卖车,关店,铺租我交了一整年的,转出去套现。那次说了分手之后,你来大世界里找我,其实是最后一天营业,我心想得让你赶紧走,不能让你再来。”
刚才出的热汗冷却了。
心跳慢下来,被刀子捅进去搅了几圈似的痛。
一想到当年的场面,两人都感到茶盏凉透,眼角发涩。
金潇问他,“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吗?”
抒情环节,程一鑫干脆摘下来一只拳套,去搂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揽过来,“你说。”
两人都一震。
金潇鼻子发酸,不想被这种情绪支配。
她忽然一发力,腿还被他压着,干脆半跪着直起上身,冲他一拳砸下去,程一鑫条件反射双手护头,可惜就剩一只拳套。
任她拳头似雨点般落下。
金潇发泄够了,把拳套摘下来,狠狠地摔他身上,语气忿忿。
“始乱终弃。”
“我们之间的差距,以前存在,现在依然存在。心血来潮撩我,提起裤子说不是一个世界的,想放弃就放弃。”
谁不想失而复得,可又怕重蹈覆辙。
金潇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别让我再恨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