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以为须卜乌涂会在必经之路上埋伏,没想到须卜乌涂和朱饶并未走远,反而等在洞口附近的空地旁。
“甘小子带路,孙平断后!”元洵一声令下,众人不敢耽搁,都按着甘小子指的方向行去。
孙平与须卜乌涂交战,刚开始还算平手,后面孙平渐渐支撑不住。元洵趁机射出一箭,却是瞄准朱饶心口。只要朱饶死了,没人指路,他们可以少了一大威胁。可须卜乌涂也猜出他心中所想,抡起骨朵,当中敲断来箭。
“走!”元洵道。孙平赶紧回马,沿着众人离开方向赶去。
一行人边战边走,好在须卜乌涂为了赶路,只带了少数人马跟着,是以孙平还能抵挡。
转眼来到一片石林,树木稀少,反倒是立着各种形状怪异的大石,其中有各种各样的石洞,在夜色中,黑黝黝一片,透着诡异。其中一处是一人高的蛇形巨石,侧面有个洞,刚好够一人进入,正是甘小子说的地方。
众人不敢耽搁,轮流进入,轮到小黄马的时候它有些不情愿,应是怕黑,磨磨蹭蹭不肯进,元洵拍了拍马头,安抚道:“大家都在一起,不用担心。”小黄马似听懂了一般,蹭了蹭他手掌,哒哒哒踏着小蹄子进去了。
孙平和元洵又把洞外脚印打散才进洞。
洞内比想象的宽敞,下了几个台阶后,便是一片空旷,底部有暗渠,只是冬日干旱,已经干涸,旁边则零零散散放着些推车铲子斧子扫帚等工具,显然是当年开凿留下的。沿着暗渠走了大半,本担心的洞口堵住没有,却发现三条岔路。
甘小子犯了难:“这三条长得都差不多,不记得当时走的哪条路。”公孙小鹿也摇头。
周鹏道:“这一片在太武皇帝时是边城屯田的地方,这暗道也是那时候开凿的,四通八达,为的就是连接各地。开始大当家选了这两处做坞堡,也有考虑到这暗道的原因。”
“也就是说不管走哪条道都能出去了?”孙平问。
周鹏:“只要没有落石不堵都能出去,可去到哪儿谁知道?”
孙平:“总不至于通到敌军大营吧。”孙平本来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一言既出,众人都不说话,像是真的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一般,连忙摆手:“我随便说说,哪能这么正好?”
周鲲战战兢兢出声:“哥,要不兵分三路?”周鹏心道这个傻子,他们一共就六个男子,里面孙平功夫最好,他是最弱的,若是分成三路,毛大眼毛大耳两兄弟必定一起,元洵孙平也是一块,周鲲定是和自己一起,万一被发现,就凭他俩,哪里有生还希望?于是道:“本来人就不多,还分开来,不是等着被敌人一个个抓住?”
毛大眼也难得聪明一回:“是啊,三路之中,碰上敌人的可能更大,人再少,一定回不来。俺们一起,就算碰上了,还能互相照应。”毛大耳也点头。
既然都想一起,那剩下的问题就是选哪一条。这三条路从形状,大小,看来看去都一样,这里又在地下,分不清方向,可真叫人发愁。最后还是毛大眼提出来说抓阄。
“抓阄?”孙平道,“这也太儿戏了吧。”
“那你想出个办法来?”周鹏刺他。
孙平挠耳朵:“要不别处去了,就在这里等一夜?”
周鹏:“不出去他们追进来怎么办?不用人进来,放个火,烟就能活活呛死你!”
孙平投降:“怎么抓阄?”
毛大眼:“这个好办,俺这里有个铜板,正面就是走左边,反面就走右边,立着走中间。”
周鹏:“不行,这样中间那条路不是最不可能走?”
孙道:“那就转刀,刀柄指向哪儿走哪儿。”
众人都觉得可以,只是谁来转成了问题。
“这里有谁赌牌运气不错的?”周鹏问。
毛大眼立马摆手:“俺不行,俺和俺弟赌牌就没赢过。”
看向周鲲,周鲲也道:“哥,我你知道的,一直被人说是拖后腿的。”
看向孙平,孙平道:“我娘打牌九都不让我碰一下,说我手臭,摸得牌更臭!”
再问葛大夫、莹玉等一圈人,各有各的手臭法。
等问到元洵,元洵道:“我没玩过赌牌。”别说赌牌了,他能弹个弹珠都算大臣们发善心。
“你多大了?竟然没赌过?”周鹏嫌弃,“平日里运气怎么样?”
元洵想了想,想不出,孙平突然道:“我觉得可以,让公子来吧。”
周鹏瞧元洵,也道:“我也觉得可以。”
毛大眼摸不着头脑:“你们俩会看面相?大兄弟这一个脑袋两只眼跟俺没什么区别啊?”
周鹏道:“要看什么面相?你瞧他这出身,能是运气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