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一个展厅,展示着整个昭华馆里最有分量的一对文物,硕大的支撑架将红色的嫁衣撑起,那是昭华郡主和夫婿库穆勒尔大婚时候所穿的婚服。
婚服实物在前,后面不过三米处便是由投影技术立体还原的礼服画面,360度放大还原,奢华瑰丽,尤其凤冠上那颗饱满圆润的硕大压冠珠,在莹白的影光中相当夺目。
周围由许多人在拍照,但绝大多数游客都是对投影还原成像后的画面更感兴趣些。毕竟前面的那一对婚服实物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礼,难免颜色有些颓败,不复当年光鲜亮丽。而且大红嫁衣这种古物,不少人看着会觉得有些瘆得慌。
但商宁秀和穆雷并没有这种感觉,一人并肩站在高大的玻璃墙前,站了很久。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往前走的意思,就只这么静静凝视着。
后面的游客人来人往,但都是匆匆而过,再没有第三个人接近这嫁衣的周围,这片空间仿佛只独属于他们两个。
好半晌之后,商宁秀歪着脑袋看了眼下面的介绍,有些惊奇道:“这个郡主的名字居然跟我一模一样,她也叫商宁秀。”
“这么巧。”穆雷搂着她,他上回来旅游行程匆忙并没有进昭华馆,顺着她的视线往金属墙壁的刻板上看了一眼,稀奇道:“啧,居然连字都是一样的。”
从博物馆出来之后,一人又去看了恪桑花海和羌北跑马场,踩着时间点吃了晚饭,准备八点整去看晚上的烟火秀。
入夜之后的再来镇比白天里更具意境,灯光开启后,古镇的韵味愈发浓郁,人也是肉眼可见地变多了。
“怎么感觉一下子多了好多人,都等着晚上开灯出来的吗。”商宁秀看着周围摩肩擦踵的人群有些啧舌,“怪不得我看网上的攻略都说,再来镇要等晚上开灯了再出来,但是这再漂亮也架不住人多啊。”
“估计跟周末的烟花有关系,平时夜里应该没这么多人,可能白天在附近玩的人晚上也都聚集过来了吧。”穆雷个子高,一开始是用手臂将她护着,后来发觉作用不是很大,心念一动,将她一把抱起来提到了旁边人流外的花坛边上。
他将她放高后,弯腰去抬她的腿,“来,我把你驮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啊?”商宁秀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他说的驮是什么意思,就只呆了这么两秒钟,就已经骑上了男人的脖子。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红着脸道:“你放我下来吧,我挺沉的。”
“这哪沉了,你这小身板。”穆雷不甚在意地把她掂了一把,抱着她的腿大步往前走,“这样好多了,咱们去南大门的城墙,那里是最好的观看点,不止有烟火,墙壁上还有配合出演的灯光秀。”
穆雷确实是做了不少功课,他说的那个地方挤满了人,商宁秀若非是坐在他的脖子上,怕是只能看见人群的后脑勺。
灯光烟火和音乐相辅相成,时间不长,但场面非常震撼,前面人群齐刷刷的举着手机摄影摄像,但有高度优势的商宁秀眼前的视角绝佳,拍下来了最完美的一段录像。
“好漂亮,你看。”商宁秀晃着小腿,把手机递给他看。
屏幕上落下了一滴雨水,很快就是接一连三而来,许是一阵乌云飘过,雨势来得又急又猛。
还未来得及散场的人群纷纷护着脑袋找地方躲雨,没多久沿街的屋檐下就挤满了人,穆雷将商宁秀放下来后大掌搭着她的脑袋将人往前面带,“来这边,人少些。”
男人将她拉进了一处有飞檐的花墙下,外面雨声淅淅沥沥的,旁边躲雨的情侣藏在同一件外套下,即便是进了屋檐也不松开,抱在一起说说笑笑。
这雨下得猝不及防,大伙基本是全员挂彩都被淋得透湿,好在现在是夏天温度高,不然肯定要冻病不少人。
商宁秀靠在花墙下,她的衣裳头发都给打湿了,贴在身上脸上黏糊糊的,“我看天气预报这边这几天都是晴天来着,伞都没带。”
穆雷站在外侧帮她挡着些斜风雨,摇头道:“没事,雨季已经过了,下不长的,一会等雨小点了再走。”
这雨确实是没下多长时间,泼水似的十来分钟之后便停了。
商宁秀和穆雷趁机赶紧回到了民宿里,男人用房卡刷开了她的房间,插电后屋里被点亮,他推着她的后背进门,“快去洗个澡吧,虽然是夏天,也还是要注意感冒。”
穆雷进屋后从桌上拿了他隔壁房间的房卡,拖着行李箱准备回自己房间也去洗个澡,走到门口忽然发现商宁秀隔着短裤挠了一下自己大腿,她磨蹭了两下看着有些不大对劲,男人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有点痒,麻痒麻痒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毒蚊子叮了。”商宁秀难受地说道,掀开裤腿一角看了眼,然后被下面自己红肿的皮肤给吓了一大跳。
穆雷赶紧松开箱子上前看了眼,瞧见那斑驳的粉红后稍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别怕,可能是刺球咬了,草原上的小玩意,有水就能活,我上回来也被扎过,可能是刚才下雨从树丛里掉出来的。”
一听是虫子咬的,商宁秀脸都白了,赶紧起身四处扒拉摇头晃脑的害怕那虫子还在身上,“你快看看,还在吗?”:,,。